他也不去买药,心想:“倘若连冲霄洞谭公的灵药也治她不好,这镇上庸医的药更有何用?”当下又运真气,以内力输入她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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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听她说得不幸,安抚她道:“决计不会的,你放心好啦。我乔峰是甚么人,怎能舍弃身遭危难的朋友?”绮梦道:“我不配做你朋友。乔大爷,我是要死了么?人死了以后会不会变鬼?”乔峰道:“你不消多疑。你年纪这么小,受了这一点儿重伤,如何就会死?”绮梦道:“你会不会哄人?”乔峰道:“不会的。”绮梦道:“你是武林中着名的豪杰豪杰,人家都说:‘北乔峰,南慕容’,你们都是当世的大豪杰,平生有没说过不算数的话?”乔峰浅笑道:“小时候,我常常扯谎。厥后在江湖上行走,便不哄人啦。”绮梦道:“你说我伤势不重,是不是骗我?”
李舒崇本来不想吸走大哥乔峰的内力,可如果他不接收的话就会透露本身的本相。万般无法,他只好一边“笑纳”乔峰源源不竭送来的内力,一边不断地变幻,假装伤势渐愈。
不到一盏茶时分,绮梦渐渐仰起家来,歉然笑道:“啊哟,如何说话之间,我便睡着了,乔大爷,真对不住。”乔峰晓得景象不妙,说道:“你身子尚未复元,且睡一会养养神。”绮梦道:“我倒不倦怠,不过你累了半夜,你请去歇一会儿罢。”乔峰道:“好,过一会我来瞧你。”
乔峰听到风声不对,先是为之惊诧,当即又觉醒,那老衲的掌力不是击向他背心,而是对准了止清的后心。
“阿朱”假装迷含混糊的模样,仿佛要想解释甚么,又仿佛半点力量也没有,舌头也不听使唤,一声也承诺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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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虽和阿朱、阿碧二人见过数面,又曾从西夏军人的手中救了她二人出来,但并不知阿朱精于易容之术,更猜不到李舒崇竟然能够在反串阿朱的根本上再反串止清和尚。
贰心下早已盘算主张,如他不说,便要以各种惨酷难过的毒刑鞭挞逼迫。哪知此人真脸孔一现,竟然是阿谁娇小小巧、俏美可喜的小女人阿朱,当真是做梦也猜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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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李舒崇新修的神通“破妄”初成,本应打坐调息稳固一下,没想到他急于说话,是以几乎岔了气。
少室山中的门路他极是熟谙,窜向山后,尽拣陡削的窄路行走,奔出数里,耳听得并无少林僧众追来,心下稍定,将止清放下地来,喝道:“你本身走罢!可别想逃脱。”不料止清双足一着地,便即软瘫疲劳,蜷成一团,仿佛早已死了。
他走到客堂中,要了五斤酒,两斤熟牛肉,自斟自饮。此时心下烦恼,酒入愁肠易醉,五斤酒喝完,竟然便微有醺醺之意。他拿了两个馒头,到绮梦房中去给她吃,进门后叫了两声,不闻答复,走到床前,只见她双目微闭,脸颊凹入,竟似死了。伸手去摸摸她额头,幸喜另有暖气,忙以真气互助。
他变幻成止清和尚的模样,是为阿朱做替人演员,可不是做替死鬼的。
乔峰替她扣好衣衫,把白玉盒子和金锁片放回她怀里,碎银子则本身取了,伸手抄起她身子,快步向北而行。
乔装止清混入少林寺菩提院的,本来是女扮男装反串出演的阿朱。现在李舒崇又变幻成了阿朱,他倒是男扮女装的反串出演。
要不是乔峰用铜镜挡住了玄慈方丈的一半内力,李舒崇还能更早完成神通推演。幸亏现在乔峰的大量内力涌入李舒崇的体内,弥补了丧失。很快,“阿朱”的脸上现出红晕,展开眼说道:“乔帮主,多亏你救我,如果落入了那些贼秃手中,可要了我的命啦。”乔峰听她说话的中气甚足,大喜道:“阿朱女人,我真担忧你好不了呢。”阿朱道:“乔帮主,你别叫我阿朱女人甚么的,实在……我并非阿朱……我只是见阿朱女人标致,乔装成她罢了,我的真名叫做‘绮梦’。”乔峰奇道:“‘绮梦’?你乔装成阿朱?我不是给你洗掉了脸上的灰粉了吗?你的真脸孔是如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