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夜凉如水。
番外4
慕月笙话音一落,便有一中年男人笑呵呵上前见礼,将崔沁的花腔给夸了一遭,还夸得头头是道,崔沁当下便丢开慕月笙,与那掌柜的会商发饰款式及设想之类。
崔沁先是由着心讷讷的点头,旋即又羞恼地点头,躲开他炽热的视野,胡乱回着,“我没有...”
案下却捉着她软乎乎的小手,十指与她勾缠玩耍,皆是恋人间的兴趣。
冷风吹拂过她红透的脸颊,热度垂垂褪去。
曾多少时,她信誓旦旦要招婿,现在每回父亲提起这桩事,她遮讳饰掩,心中已是摆荡。
慕月笙早有叮咛,每样金饰打造出来,先送一套最好的给崔沁,再利用崔沁说这是样品,叫她日日戴着也算给店铺做鼓吹,崔沁信觉得真,倘若旁人问起这发饰打那边来,她便指出臻粹阁,她本生的极美,这些发饰插在她头髻自是锦上添花,衬得她如瑶池仙女,常常一出门便引得大家追逐,还真就给臻粹阁带去了很多买卖。
二人两两对望,自发得被树叶遮得很好,情不自禁,两张脸贴得越来越近。
月光在窗棂撒下微微清霜,似簇簇的薄雪。
“允之,明日我先拜访郡主,得了郡主口训,便携礼去崔家说媒。”
“我探听了,他家要招婿呀?”
崔沁看完本日账册,见入夜筹算回府,随口便问了掌柜一句,
崔沁俏脸又欲红透,眼眸儿湿漉漉的,不堪娇羞。
这不是思念又是甚么?
崔沁得知他请了当朝首辅上门提亲,非常惊诧,“你这是恨不得满朝皆知。”
她挨着锦杌坐个半个身子,侧着身,试图将手从他掌心抽出,使不上劲,也舍不得。
心下揣摩,他定要给崔沁最昌大的婚礼。
慕月笙正色道,“恰是因为崔家要招婿,故而才请齐阁老上门说媒,如许崔世叔才不敢推拒。”
“我甚么时候骗过你?”慕月笙眸眼东风化雨般和顺,
不是爱恋又是甚么?
崔沁不爱张扬。
长得真的美呀,标致极了,他也算饱读诗书,竟是寻不着词来描述她的美。
看来慕月笙对崔氏女的爱好,远在料想以外。
慕月笙活了两世都没像眼下这般难堪,他艰巨挤出一丝笑容,躬身道,
如许的事,她想都没想过,只觉着,人间如何会有这么好的男人,到处替她全面着,宠着她,惯着她,将她捧在掌心视若珍宝。
“小侄敬慕令爱,已托齐阁老明日上门提亲,还请崔世叔....”
“如此,多谢阁老。”
“你想我了没?”他勾引她,
下人不知何时都已退去,慕月笙牵着她温软的柔荑坐在了屏风后。
老夫人这段光阴倒是公开里见过崔沁,娇软软的美人儿,瞧着极有福分,好生养,喜是喜好,只是,
次日早朝都给翘了, 托人乞假, 亲身驾着马车悄悄接崔沁出府。
被他这般抱紧,她不觉冒昧,反倒恨不得贴他更紧一些。仿佛只要他怀里,才是她最安稳的六合。
起先有别家金饰铺子看不惯臻粹阁一家独大,纷繁想体例来打压,乃至还使出险恶手腕,逼迫臻粹阁退市,哪知一脚提到铁板,得知臻粹阁背后靠着慕家,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奉臻粹阁为龙头,很多金饰铺子从臻粹阁进货,短短数月,臻粹阁在都城已独领风骚。
“滚!”
两世的恩爱,连月的思念,可望而不成即的酸楚,糅杂在慕月笙心中,他再是难以矜持,只大步上前,伸手将那柔滑的花朵儿往怀里带,
恰好蓝青将江南局面捋清,只待慕月笙南下推行赋税新策,慕月笙便分开了都城半年,这半年崔沁满身心参与臻粹阁的运营,统共设想出十个系列的金饰,引领了都城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