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轻易熬到洞房花烛,张崎拿出一对酒杯,期呐呐艾地说要喝合卺酒。
温故刚收起踏云幡,就中了赵铭的风起雷动阵。
方才还和顺如猫的张崎俄然炸了,一把推开他,跌跌撞撞跑到窗边,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颤颤悠悠地对着温故,哭哭啼啼地嚷道:“你这个恶人,我,我宁死也不要嫁给你。”
七绝散修丹是修真者的克星,轻者废修为,重者灵魂散,唯有红砂谷的赤金砂可减轻一二。他不敢担搁,全速赶往。幸亏他修为深厚,到红砂谷时三魂七魄仍被镇在体内,只要服砂及时,倒能挽回一命。
温故道:“我已一千多岁了。”
“莫非不是?”张崎满面通红,“你,你明显说我不嫁,就废我修为,我修行不易,莫非眼睁睁地等死?”
温故手持仙家宝剑暮海苍月傲立,墨发披垂,红袍大敞,目如寒星,冷睨西方。那边木葱葱草桀桀,恰好藏人。
“返来了。”老者拿起拂尘,扫了扫花生壳,表示坐下。
老者见他忙前忙后地乱跑,笑得眼缝都没了:“哎呀,归正你灵魂不齐,身后投胎也没甚好结局,倒不如在雷劫中魂飞魄散,好过留活着上刻苦。”
温故点头,“前辈所言不差。”
金光中的温故:“……”这么多雷一个都没打中,真是……安然得不能再安然了。
赵铭躲在树木丛中,感受着温故身上的强大战意,心机百转,终是不敢与这位师家世一妙手对抗,咬牙回身拜别。
……
温故怔怔地看着被雷打得千疮百孔四周,再看毫发无伤的本身,半晌无语。
老者浅笑道:“恭喜你安然度过雷劫,得道飞升!”
老者道:“你快飞升了。”
幸亏他灵台始终保持一寸腐败,此时现在反倒令贰心如明镜,斯须间做出决定,从三魂七魄平分出一魂一魄为替人,化解七绝散魂丹的药性。
温故与他做了百年邻居,晓得他脑袋不大好使,情感冲动更讲不清,忍着巨痛,低声下气地诱哄道:“不说这些,你酒里下的但是七绝散修丹?”
“你小子!就不能惊奇一点高兴一点活蹦乱跳一点吗?!”老者不悦,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温故赶到洞口时,元婴奄奄一息,真气如有似无,狼狈之极。
阵中阴风飒飒,闪电煌煌,红砂飞卷,乱石驰驱。温故脚离地,身麻痹,魂如纸鸢,魄似飞絮,已是存亡一线!
张崎道:“那也怨不得我。是你咎由自取。”
红砂谷东边三千里的四明山上有他闲时建立的别府,府外设有禁制,适合养伤。
温故气得颤栗。赵铭与他是同门师兄弟,不知从那边晓得他有本双修功法,三番四次上门求借,都被他婉拒。不想他还不肯断念,竟在暗处使绊子。他素知赵铭气度狭小,凶险狡猾,虽恨他暴虐却不料外,可张崎与他作邻数百年,本身常日里多方照顾,关头时候竟轻信旁人来害他,实在叫贰心寒。
温故吓了一跳,仓猝用踏云幡护住本身,又拿出暮海苍月剑。
巨木晃曳,群山震悚,皆望风而佩服。瞬息间,风停雷歇,阵破。
温故见他自称四千岁,微微一惊。要晓得百年小劫千年大劫。受过三大劫,便是散仙。若老者所言非虚,他起码是散仙。
温故道:“人死了,甚么但愿都没有了。我要活着,哪怕刻苦,也会找到前程!”
张崎哭喊道:“你仗着法力高逼迫我服从,还不准我抵挡吗?”
一声悲鸣从阵中起,随之是浩大如海的罡风真气横扫整片红砂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