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受,仿佛只要扔一块小石头,它们就会跟从水面变成一片潋滟碎影,像井底的中秋满月,一捞就碎。”
商雅回了秦淮一个宠溺的眼神。
“如何样,吃不吃惊?”
有句话叫‘临江之畔,璞石无光,千年磨砺,温润有方’,秦淮雕镂这套作品的时候,仿佛它们早已被大天然孕育好了普通,他只是从水底将它们捞了出来。
一个身材苗条,君颜美如玉的男神,也就是秦淮,悄悄的站在池边,碧水澄彻,清可见底,漫山遍野都是山花。
“哈哈,我觉得会荡起波纹,本来没有……”
秦淮获得了恩准,顿时神采全数收敛,迫不及待的正襟端坐,俄然变得非常严厉,眼睛里蹦出当真的神采。
这套作品,与‘风雪夜归人’和‘凤凰涅槃’截然分歧,它不靠与诗符合取胜,也不靠四周八方都能看到凤凰正面而取胜。
有一刹时,商雅对此坚信不疑,这一套茶具实在并非人造,而是天然鬼斧神工的产品。
则是从细节动手,掏空壶室、杯盏,在壶壁描上竹、梅或兰。
商雅忍不住轻鼓香腮,吹了一口气。
过了三四个小时,秦淮抬了昂首,停下酸痛的手,靠在椅背上。
“我如何感受它们像是被放在了清澈的溪水中,而我是透过溪水,去旁观它们的嘞?
第二步为精雕。
商雅脑补出了那幅画面:在一个阳光亮媚的凌晨。
“我懂了。”
这一次,耗损不是体力而是脑力。
玉令水更加辉润,水令玉更加澄净。
大道至简,但是真正的简朴,却恰好是难度最高的。
他不是直接雕镂肉眼所见,而是将要雕镂的工具置入清泉当中,让清澈的泉水净化它,删减细节,只剩意境,然后再做雕镂。
它们是香格里拉,或者九寨沟,或者贝加尔湖的湖底天然孕育的器具,被水舔舐千年,便有了水的波光潋滟,也有了水的梦幻迷离。
商雅的葱葱玉指穿过秦淮衣领,伸到秦淮肩膀,从内里帮手揉动。
“吃惊吃惊。”
商雅骇怪极了,
而她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心细能照顾人。
或者说,秦淮雕镂这套茶具时,同时也将四周澄彻泉水的意境也雕镂了出去。
秦淮抬头,从上而下看着商雅的脸,她越来越像秦淮设想中的老婆了。
因为不必过分表示细节,线条精简,故而难度小了很多,主如果靠设想力脑补它们在水底的姿势。
‘第一件作品只是试手,故而不必绞尽脑汁想创意,而是要完整把握这门技法。不如雕一套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