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下了马却见劈面溜漫步达来了一名墨客,面白须少,一双单凤眼儿,看年纪约有三十五六,着了一件洗得褪了色的襦衫,在这烂泥各处的胡同里,恰好还负动手行那四方步,有熟谙的人过来号召,
保官那边,奶娘也是个没牵挂的,家里大儿子与保官同岁倒是头一年死了,她男人闹着要纳个小的,娶了同村的孀妇进门,奶娘久不归去,那家里已没她容身的地儿了,还不如跟着保官。另有两个小丫头,当初赵老爷买了四个返来,倒是前次的事儿打了两个以后发派到农庄去了,剩下两个志愿跟着走。
“那卖假药的你怎不去寻他?”
如此东拼西凑竟凑了一百多号人!
“那卖假药的实在可爱,昨儿又骗了我老母十五个铜板儿,卖了一包儿不知甚么粉儿给她,那十五个铜板儿乃是我一家子半月的粮钱,现在我那儿子饿得哭,她倒要将那不知来路的粉儿兑水给了他喝!你说这要如何是好?”
他忙拱手回礼,正有人过来拉了他道,
林玉润笑着点头,虽是面上应了但内心却想道,
又有自沧州去那豫州有两条路可行,一条是走陆路,倒是要经那蜀州,那处多山路不好走,又有连缀的雨下来,怕赶上泥流断路。二条是走水路,倒是要到禹州去登船,绕过临州,过衡州路虽要远上近一半,倒是平坦好走,只是自开年以来那禹州流民四起,怕路上有些费事!
赵旭笑道,
“哎呀!陶先生现在家里已是快饿死人了!那另有敢不敢的!”
那人黑着一张脸冲着他狞然一笑,
“这也是,只要无有药死人,民不举官不究,他那有啷多闲情管你家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