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在那楼上见杨婆子怀里鼓鼓胀胀一大团,还伸手去摸了又摸,见她进了竹林子,主仆二人相视一笑,便跟着下了楼,松芝向左一转,自另一处小径绕向了前面,那杨婆子进得林来,见内里暗淡一片,四周林影幢幛,又有风吹来整得沙沙作响,身后咔嚓嚓似有脚步传来,本就心中有鬼的杨婆子吓得猛一回身,却见前面空荡荡一片,只要那摇摆的竹枝发作声响,倒似那鬼影重重,来时的小径也隐没不见了,仿佛赶上了鬼打墙普通,吓得她又回身便要跑,却不知盘根银节的竹根正横亘在脚下,
松芝扶着雕栏,眯着眼瞧了一会儿,
“哈……”
说罢取出一块玉来,放到桌上,这时节她也顾不上细看那块玉,却不知早已被人调了包!
“那边像是洗砚居的方向,我们这边有一处角门与那边的后院连着,不过因为少有人去,常日里都是上了锁的!”
“蜜斯,是杨婆子,在七蜜斯院子里看门的!”
林玉淑接过来翻开口儿向里看,倒是一袋子碎银,一块青玉,拿那块玉在灯下细心看,这玉品相普通,雕得是福寿绵长,松芝眼尖却看到了一个篆体的孙字正在那玉的底部,
“是,是表少爷说让我把这方玉放到蜜斯的房里,再……”
“小……蜜斯,表少爷这块玉是被偷的,他也不会认下呀!”
“哼!”
这世人百般算计,万般运营,有如那捕蝉的螳螂,立着身子伸开翅膀,又把那两把带齿的阔刀高高举,正自发得得计却不知那尖嘴的黄雀儿早已等在了身后!+
杨婆子立时跪了下去,
“蜜斯?”
林玉淑翘了手指让她闭上嘴,主仆二人自竹林中交叉行进,未几时又回了自家院子,上了闺楼,不一会儿公然见那杨婆子畏畏缩缩提了灯笼又返来,倒是那杨婆子怕劲儿畴昔后,又舍不得那一袋子银子,便跟巡夜的婆子借了灯笼,谎称掉了东西在路上,壮着胆量又返来了,主仆二人看那灯光在竹林里闪动了有半盏茶的工夫后,杨婆子才又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杨婆子吓得一颤抖,她那胆儿今早晨连着下了两次,都快破了!那手里拿着的布袋子便掉到了地上,内里的东西在地上跳了两跳,自摔开的袋口里骨碌碌滚出来了几个,
“七蜜斯!七蜜斯!”
“蜜斯!”
“蜜斯?”
“那……那明儿,这块玉……要还给表少爷吗?”
却见林玉淑那块玉收到袖袋中,又低头看了看身上,此时林玉淑腰上正挂了块青玉,倒是雕得喜鹊登枝,取了下来塞回到了布袋中,又把那两个袋子扔回了地上,
“这婆子竟去偷表少爷的东西!蜜斯,我们还是快叫护院把这婆子拿住,交到夫人面前才是!”
林玉淑将那匣子珍而重之的藏到了埋没处,
“松芝,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不幸我一片痴心,便把表哥的信物奉上门来?”
林玉润一拍身边的桌面,
“这便是物证,如果再有一桩事儿有了人证,不就十成十了吗?”
“这块玉是表少爷的!”
“啪!”
“你这袋子里很多于八两银子,只怕是分外赏的吧?”
林玉润冷冷的看着她,立在她身后的艾叶上前去捡了地上的东西,倒是几锭散碎的银子,放回布袋里颠了颠,足有7、八两,放到了林玉润身边的桌上,那边床上装睡的廖婆子也自床上起了身,站在了林玉润身后,
“蜜斯?”
林玉淑却只拿那块玉看,并不罢休,
“扑嗵”一声,杨婆子立时摔了个狗啃屎,那怀里的东西经那么一撞便飞了出去,卟卟两声隐入了枯竹叶堆里立时不见了踪迹,杨婆子现时也顾不得去找了,连滚带爬的起来,白着一张脸,也不敢叫只一溜烟儿跑得缓慢,脚下生风冲出了林子去,前面还模糊听到几声轻笑声传来,吓得她更是汗毛倒竖,腿肚子发软,脚下一绊差一点又栽倒,趔趔趄趄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