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润笑着抬头瞧他,湘哥儿这一年也长高了很多,本来有些圆滚滚的小身子,已是开端抽条儿了,这眉眼长开了倒是更加都雅了。
她原就一心想回沧州,现在能归去自是非常欢畅,见了林玉润也能给好脸。
那头赵旭带着十五万人马攻打禹州,那刘戊能也是个识时务的主儿,他现在不过三四万兵力,守偌大一个禹州城都显吃力,便何况全部禹州境,闻得赵旭雄师前来,心下便萌发了退意,当下召了众将来商讨,
“你也坐一会儿吧!”
“微臣自十五岁参军,随朝廷雄师交战域外,保卫边陲,无一战不身先士卒,无一仗不奋勇杀敌,到现在已是四十余载,现下他不过是只想为了大周王朝保最后一丝精武之气,留最后一帮可用之人,到了陛下口中竟成了贪恐怕死,临阵脱逃!”
无法之下只得将众将招到大帐当中把那圣旨宣读,倒是读的自家眼角含泪,众将面露悲忿,言罢刘戊能将那腰中长剑一抽喝道,
赵夫人这厢与林玉润回想少时,倒是可贵的和颜悦色,林玉润在旁凑趣儿说上两句,引得赵夫人时不时笑一笑,婆媳两人倒是少见的敦睦。
赵夫人也是久坐憋闷想寻人说话,提及了旧事也是一脸笑意,
“这我也晓得,提及来我未出阁时还曾来过这里!”
“娘!娘!你累么?”
“老九兄弟不知,那刘戊能所带之兵全数是他自那边域带回,都是久经疆场的老兵,他们长年保护大周边境可算得劳苦功高,现在守在这禹州城中做那困兽犹斗,一来要经一番惨烈搏杀,二来我这厢真是有些不忍杀他们!”
这般危急的景象之下,刘享倒是还当自家是天皇贵胄,一呼百应,又怯懦脆弱恐怕京师守兵一去,他便少了依仗,将那些常日里养尊处优,配盔带枪的守军不消,却强征了百姓参军,又不配发军器,盔甲也不齐备。
夸得保官红了脸,又瞧一旁的豫哥儿,豫哥儿想了想道,
“还能撑得住!”
赵旭闻言欣喜点头,
自家生得这几个孩子,论起边幅来只豫哥儿除了那眼儿稍比他爹大些以外,其他与赵旭皆是一模一样。
“魏王,禹州城中不过三四万人,末将请命愿做前锋将攻陷此城!”
胡有财不明以是,满腹迷惑的出了大帐,里头赵旭却在问保官与豫哥儿,
林玉润瞧着两个不循分的小儿子点了点头,
“众将士,圣旨已下,我等需求誓死守住禹州城,如果……如果力战不敌,便……便当是我等为国捐躯死而后矣!”
胡有财倒是不明白赵旭那惜豪杰重豪杰的心机,当下只能抠了抠头皮问道,
豫哥儿翻了翻白眼儿,
林玉润在外头走了几步,活动了腿脚便带了丫头往前头去,过来赵老夫人这边施礼道,
你小子这命倒是比老子差了一些,你老子我虽是庶出倒是宗子,你小子虽是嫡出倒是次子!
这小子他娘的真是老子的种儿!跟老子这暴脾气是一个模样!
“谨遵将军令!誓死保卫禹州城!”
刘戊能叹了一口心道,
众将咬牙含泪齐声应道,
那帮子新征的兵士,从无一日练习,也无半小我上过疆场,有那刚扔了锄头的憨头憨脑的农夫,有那才脱了儒衫,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
下了马车,由两个奶娘哈腰牵着两个小哥儿在地上行走,远处湘哥儿倒是打着马,得得得跑过来问道,
赵夫人笑着点头道,
“哦,母亲在闺阁时还曾到过这般远的地界么,倒是比媳妇强多了,媳妇在闺阁最多在沧州城外玩耍过。”
“魏王即有这心机,那这禹州城莫非不打了?”
想到这处不由更是想快马加鞭,一骑绝尘赶到沧州去,只是那边这一家大小倒是不能扔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