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便还去前面做事,到了晚餐时再返来!”
“你……你……你是要气死我吗?”
林夫人听了忙道,
林夫人见她言不由衷,此时却也不好多问,便笑着把话岔开了,那边孙绍棠却只深深盯着林玉润看,他虽自夸才高八斗,志向高远,却无法出身不高,自小吃穿用度都不比旁人,现在出门肄业,家里活计端赖两个未成年的弟弟支撑,又有母亲日夜刺绣,家中还是捉襟见肘,最怕别人提起家事来或是面露不屑鄙夷之意,或是隐含怜悯敬佩之色,对于孙绍棠来讲,都会令贰心中非常的屈辱,在银子面前那高高在上的傲气便似那玻璃的瓶儿般悄悄一敲就会破掉,在坐诸人只要林玉润收了荷包却神采安静,与平时并无半点分歧,
林玉润点头道,
孙夫人连声推让,
“你……你……你们俩竟有了私交!甚么两情相悦,清楚就是知廉耻!这是好人家的女儿会做的事儿吗?”
“佑陵,我儿!你离家时可记得为娘与你讲了些甚么?你可还记得这些年来,我们母子四人吃得苦头?”
“母亲,您所言儿都晓得,只是……只是……”
“母亲!您所言所讲儿一日不敢忘,寒窗苦读发奋不已,虽不敢说吊颈刺股,也是起五更熬六夜,半点儿不敢松弛!”
孙绍棠一窒,母亲到林府第一晚便因母子争论,气倒了母亲,这不孝的罪名他是千万不敢当的!更何况如果事儿被捅穿,他与七表妹便真的不能成了!
“多谢姐夫操心,只是一大师子人来来去去又要劳动车辆,实在费事,不如就在家里,一家子在一处吃倒是一样热烈!”
说着身子就要歪倒,孙绍棠骇的忙上前一把扶住,半抱半搀送到床上,张口便要喊人,被孙夫人一把拉住,
“母亲,儿子与七表妹是两情相悦,她那婚事本就是赵家逼迫,当初她为了拒婚撞柱明志,却无法赵家势大,才定下了这门亲!”
孙夫人见他跪在地上,心下又是疼又是怒,疼得是他的身子骨儿,怒的倒是他那不该起的心机,竟是有如此笃定,自家这儿子她最是清楚不过,性子傲岸等闲不对人低头,便是对她这母亲就算是恭敬也不是事事听话,样样顺服,没想到本日却为了一个林玉润跪到了她面前,如何不让她有自家儿子被魅惑之念,想到这里内心恨起了林玉润来,咬牙道,
两人虽是悄悄低语,只是都在一个屋子那边有听不见的,林夫人听了笑着对林玉洁道,
林老爷听罢点点头,对林夫人道,
如此到了夜间,仆妇们把灯笼高高的挂在了大厅上,摆下了桌子,又用屏风隔在了中间,一家子坐了下来,两位姨娘也出来给孙夫人见了礼,立在一旁服侍着,席间孙夫人一双眼儿在林玉萍与林玉淑身上转来转去,林玉润只做不知,埋头苦吃,单身边的林玉洁眉间含愁,吃了两筷子便放下不消了,林玉润心中悄悄感喟,心下更想快快将孙绍棠这卑鄙小人赶出林府,再不能登门才是最好!
“不关她的事儿,是儿子……儿子……情不自禁!”
“你……你……”
“看来七表妹才是真敬爱恋于我,全然不看重我的家世,如许的女子才是真正的贤能!”
“为谁风露立中宵!”
“恰是,您母亲本日只怕是累坏了,还是早早归去安息吧!”
“我那两个小的最是恶劣,又不听我管束,带上他们吵得我头疼,干脆便留在了家里!”
“晓得你本日到,便去邀鹤楼订了席面,去那边吃可赏江景,又或送到家里来自家人图个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