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儿,凭地没有端方!实是失礼!”
“这是西域来的好货!”
“这般好的的料子,便是日日挂在屋子里看也好,如何忍心剪了做衣裳!”
“禀夫人,赵家大爷过来送年礼,老爷说隔会儿带他过来见礼!”
“这是你二姨母,夫家姓孙!”
“我这趟倒是来得对了,贤侄婿故意了,想得真是殷勤!”
世人都收了礼,平辈们都站起家谢过,连孙绍棠也得了东西,心下固然不豫却还是要过来施礼伸谢的,林仲钺拿了手里的匣子掂了掂,只觉沉手的狠,心道,
说罢赵家侍从便捧了香樟木做的匣子过来,竟是厅中诸人都有,孙夫人接了赵旭双手捧来的东西笑道,
便拿出来端在手中把玩,林老爷一抚长须喝道,
林老爷一脸忧色的坐在上方,看着赵旭立在堂前躬身见礼,
“晓得了!”
论年纪他在小辈当中最长,只可惜娶了林玉润这排行最小的,说不得见了他们都要叫哥哥、姐姐了!团团见了礼,又几步到那林玉润前面,一躬到底,
“这将来的妹弟,在这沧州城中也算是一号驰名的人物,常日里没少听人背后群情,纨绔放肆,本日一见倒感觉有些过了,看着虽生得五大三粗也还是明理的!”
“怪不得林玉润那妮子不肯嫁了!”
“莫非七表妹竟被这莽人,这一番土豪作派打动了吗?”
世人见了林仲钺手里的匕首,精美新奇又华贵都丽,看了看手里的匣子都有些心痒起来,也不知自家这手里的是甚么好东西,林锡钺向来跟着林仲钺在一处混,见二哥翻开了,自家爹爹也不过喝斥一声便罢了,便也大着胆量翻开来看,倒是一根乌金的马鞭,拿出来对着光一看,大要竟还模糊泛出金光,竟是掺了金丝在内里,心下喜好的紧,冲着赵旭抱拳道,
“不知这赵家的大爷又是那一名?”
“这边便是你们几位兄长,端清、佑陵、左叙、宗谦……”
听听!听听!口气也忒大了!就是那尺高的红珊瑚也不是平凡人家能弄到了,另有那西域的美酒,色如玛瑙,其味甜美,一坛便要十两银子,他便送了一车来!
当夜,赵旭在林府里留下来吃了晚餐,林老爷又命翻开了那西域来的美酒,一家人不分男女非论长幼,面前都摆上了一杯共饮一番,林老爷更是与赵旭对端豪饮,直喝得酩酊酣醉,闹到了半夜才算是散了场。
低头看了看那悄悄透着木香的匣子,饶是他孙绍棠自命不凡、才高八斗却也晓得,五斗米是能让人折腰的!琴棋书画也不能当饭吃,诗词歌赋更不能做衣穿,这赵旭送的东西便似明晃晃打着他的脸,
这边两人低头窃语,那边世人也顺势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林玉萍得了满满一匣子拇指大小的珍珠,林玉淑得了一对儿汉白玉壁,林玉洁倒是一块五彩霓裳的料子,借了格子窗里透出去的光芒一瞧,全部厅堂都似亮上了几分,林玉洁喜道,
“赵大官人有礼!”
内心想着便探手把匣子翻开,却见那猩红的垫子上正中摆放了一把不过五寸长的匕首,刃身微微曲折,刃锋寒光闪闪,首柄上却细细镶嵌了各色的宝石,看起来即华贵又合用,林仲钺只一眼便甚是爱好,喜道,
“姨母绣的,你拿去玩儿吧!”
“给七蜜斯见礼!”
“如此莽人倒是投生的好,进了那样的豪强之家,真真是老天无眼!”
她这话一说,厅上世人都有些变脸,大师闺秀养在深闺人未识,又不是街边行走的贩后代子,便是生的再都雅,也不会抛头露面的,旁人那边要晓得她的花容月貌去,如果晓得林玉润与赵旭那一桩偶遇这么提一句倒也委偏言得畴昔,恰好孙夫人并不知有这么一桩事儿,这么说话倒是在暗指林玉润不守内室行动孟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