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天爷终究回了神,感觉这沧州的地界儿上雨水实是太多了,到了十四日上午便放了晴,下午那骄阳便又高高的挂了起来,到了十五日暑气回归,竟比前阵子还要热了很多,让人生出几分思疑来,前几日的大雨莫不是做梦不成?
“艾叶姐姐面前不敢拿大,您只需唤小的贱名便可,回艾叶姐姐的话,是我们家大爷道这贩子上观灯,人挨人,人挤人,怕冲撞了蜜斯,便特定了城外梵叶寺的素斋,一会用了好上流崆塔上观灯!”
说罢,板着脸瞪了那丫头一眼,那丫头立时跪了下来,哭道,
“夫人,奴婢听错了,是老爷叮咛给您送来的!”
艾叶看得满眼冒光,马车一起跑出撤了宵禁的城门,北山秀茗山下更是热烈不凡,上山下山的香客们还是络绎不断,马车向右一转驶入了山道当中,两匹马儿悄悄巧快便拉了马车左转右绕上了半山,
一番话说林玉淑和林玉萍更是阴着脸,只在内心盼着那林玉润过了门被那赵一霸打死才好,回身见了林玉润过来,只见她虽一身素净但难掩天生的好人才,步出门来立在那琉璃灯光下,竟似仙女儿自带了一层银光似的,晃得民气里发酸,牙根发痒,两人不由的又嫉又妒,非常着恼!盼只盼那赵一霸贪花好色,图了一时的新奇,等再隔几年人老珠黄,看你另有甚么风景!
正要伸手,林夫人阴沉的脸上扯了扯嘴角,
“给刘姨娘送去,她夙来不爱食肉,本日的青笋倒还清嫩适口,让她多吃一些!”
丫头的话一出口,桌上就是一静,
“这赵家公然豪强,只是架马车便可一窥家底,只可惜那赵一霸不是甚么好人,要不然倒也是我七mm的良配!”
林老爷见她过来便招手唤道,林玉润得空去揣摩自家姐妹的心机,走过来冲林老爷福了福,又隔了帷帽细心看两个小厮,高壮的不认得,一脸讨喜模样的倒是认得,倒是赵喜,见了她立时上来存候,
“你既爱吃就让厨房再炒一道来就是,这盘子菜,那起子贱人碰过的,是你这大师蜜斯能用的!”
“快去吧!赵府的马车说是饭前就已候着了!”
林玉淑与林玉萍并立在门后,隔着门缝,悄悄儿正打量着赵府的马车,平顶黑漆的车身倒也不显张扬,只是那拉车的两端白马,一水儿的乌黑不见一根杂毛,高矫健旺,如碗大的蹄子稳稳踩在青石板上,却竟是出了名的大宛马,车前挂得是摆布两盏琉璃的气死风灯,大红的织锦是五福临门的斑纹,新缝的面料在灯光下模糊泛着光芒,车里甚么安排倒是看不清楚,只是光这马和灯就已可见赵家的大富,琉璃灯本就是外番之物,代价昂扬,像林家虽有,但都是放在书房又或是厅堂谨慎利用,那边随随便便挂在车头上摇来晃去,更不消说那两匹大宛马,本是千里的良驹,何如竟做了拉车的夫役!
世人忙回院子换衣服,林玉润掉队几步担忧的看向刘姨娘,却见她白着脸儿冲本身微浅笑,
内里与赵固并排坐得赵喜忙转过甚来隔着帘子答道,
到了大门,世人也齐齐到大门处,正等人齐好上车,赵家的马车原是等在巷口处,此时见了林府门前有动静就驾了过来,两个小厮过来存候,女眷们避在前面只拿眼偷偷的瞧,
那马车儿载着玉润一起穿街过巷竟不在闹市中逗留,径直奔着城北而去,艾叶有些不解扬声问道,
赵喜跳下车来,卸了下车的马凳,林玉润扶了艾叶的手人已站在了一处院落前,
“蜜斯,真热烈!”
说罢一抬手把那碟子掀到了地下,青白釉的碟子碎了一地,中间服侍的下人们忙跪在地上用帕子包了手捡,世人一时都低头无语,刘姨娘抽了帕子捂了捂脸,悄无声气的坐了下来,那一厢林老爷听了动静,五分酒意立时醒了很多,当下清咳了几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