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微微一怔。遂不觉得意的一笑,“说了便说了,无妨。”
蓝彩退下后,秋池将纳兰笙送进内堂后回转,见司马陵看着酒杯似在入迷,便笑道,“殿下,这酒也差未几了,不若喝盏茶解解酒。”
这也算得是个好动静,明思几人自是替蓝灵欢畅。
如玉又道,“将军的字儿也都雅。”
这也算不得甚么大事。
“唔”了一声,余光朝那方看了一眼,蓝彩望了他一眼,含笑,垂眸轻声,“蜜斯埋头时,便喜好练字。”
司马陵悄悄抬眸,此时天气已尽,四周烛台也早已点起,通亮的烛火下,只见玉面飞红,朱唇若粉,一双凤目倒是湛然晶亮,“秋池,你我识得有多少年了?”
司马陵看着他,“当时候你可有活力?”
明思未有说话,蓝灵又道,“方师长说这雪狐皮极是可贵,只要白头岭最深处才有,且这雪狐狡猾难捉,能捉得五只非常不易。不过这皮子倒是比银鼠皮还好,又轻软又保暖。”
难怪昨日返来,似有些怠倦。
司马陵抬了抬眉,“为何?”
秋池摇首,“未曾。”
前两句如玉天然是不懂,但后两句倒是明白的,听着也有些事理,遂诚恳道,“那夫人写了一会儿便歇吧,莫要写久了。”
方管家笑道,“舅老爷想是喝多了,早前吐了一回。夫人去看了舅老爷,小的方才过来时,夫人才刚回院子。”
明思笑了笑,未作声。
蓝灵望了蓝彩一眼,笑了笑,同帽儿一起出去了。
边喝边聊,从朝事说到闲事,纳兰笙说得最多,喝得起码,却最早一个歇菜,到最后直醉得趴在桌上起不来还在嘟哝自个儿要寻一个“阿朱”做媳妇儿……
饮食别致,酱料味道也绝佳,三人表情也不错,故而,这一顿烫锅子吃得是宾主尽欢。
蓝灵结婚两年无孕,蓝灵婆婆平素很有微词,但他们一家全因明思的拉拔,加上强哥儿也护着蓝灵,以是蓝灵的婆婆也只能偶尔碎嘴几句。
司马陵含笑举杯,秋池举杯一迎,两人举杯饮尽。
唇角微掀,又摇了摇首,大步迈近,刚到廊下,房门便被悄悄拉开。
明思抿唇轻笑,“蓝灵可比你还小三个月——可要我替你做主?”
秋池笑了笑,点头。“臣自小便不讨喜。”
“若我真的不还你,你待如何?”司马陵用手指在杯身摩挲,慵懒带笑。
明思垂眸,唇畔淡淡含笑,“我想好好想想,不消人服侍。”
不过十余步便站到了书房门边的珠帘前。
“你老是这般守礼。”司马陵端起酒杯。看着秋池笑道,“我说过,你们二人同我暗里相处不必拘泥,道你我便是。”
明思边写边笑,“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每天闲着,人才会抱病呢。”
司马陵悄悄勾唇,“母后说那是你极敬爱之物。又许了送我匹马驹,我才还你的。”又冲他挑了挑眉,“再说,你不吵也不闹,我看着无趣得紧。”
秋池点头,笑着起家,“臣送殿下。”
秋池笑道,“殿下乃君,又比臣年幼,臣不会活力,让祖父再打一把便是。”
蓝灵却同蓝彩帽儿三人对视了一眼。道,“蜜斯。昨日秋将军送了五张雪狐皮来铺子上——”
“你同如玉一块儿将东西送去厅上。”明思莞尔一笑,也未几言,将心机转回闲事,“如玉不大懂,你别急着返来,在一旁看着点。”
蓝灵微微羞怯,却还是看得出满心高兴,“两个月,先前不知,才诊出来的。我也无甚反应,这个月迟了好久才发觉不对。”
明思笑而不语。
不想让人晓得只是风俗。晓得了也无甚干系。
又多说了几句,蓝彩唤了如玉出去服侍,才又同帽儿陪着蓝灵下去弄那烫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