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解缆起,主子的表情一日坏过一日――这一刻,他还真是感激这个放河灯的人。
月华如水,河水泛着粼粼波光,河灯漂泊其上,远了望去,仿佛银河。
而在官方,这条河更多的被百姓称为“帝后河”。
布罗忍不住猎奇了,探头朝第五盏看去,上面写着,“元节新年,是杀猪还是杀驴?选定答案后,请看第六盏。”
少年美好的粉红薄唇弯着淡淡的弧度,似笑似讽,衬着象牙色的肌肤,缓缓走来,如暗生花。
布罗喃喃猎奇,“这是男人还是女人啊?”
等荣烈拿起第三盏,他又偷眼瞅去,只见上写,“还真敢看?那就给你个机遇证明本身是不是笨伯吧。请看第四盏。”
仿佛雕镂般的面庞俊美不凡,浓黑的剑眉下一双眼如同虎魄琉璃般光彩流转,亮若九天之星,深褐色的长发丝般顺滑,不扎不束,只用一根银色丝带从额间缚过脑后,漂逸洒落。
布罗颔了点头,举起又看了看,“也对,我看比主子写得还好些呢。莫非是个老头儿?”转念又摇点头,“也不对啊――”
传闻,也是因为这个启事,睿明帝在五个备选都城中,将大京选作了最后的定址。
明天就上架了,有些严峻……
荣烈盯着河灯,浓眉垂垂拧起,忽地眸光一闪,松开眉头,唇角渐渐翘起,虎魄般的眸中现出笑意,把河灯朝布罗手中一塞,“把前面的念给我听。”
陛下病重,太子却将主子派到大京来……
天气渐晚,夜色渐浓,六合间垂垂宁谧。
夏夜冷风习习,河边绿柳如美人垂发,月色正昏黄,流水静淌,浮灯盏盏如星。
少年鼻间无声轻哼一声,唇边笑意渐渐化作讽刺深深。
相传九百多年前,大汉建国天子睿明帝就是在这条河边同端孝皇后一见钟情,成绩了一段帝后传奇。
大京位于大汉中部偏北,水资本并不算丰富,却有一条大汉最驰名的河水,名曰凤凰河。
布罗一噎,立马噤口,从速跟上。
第四盏,“世上最简朴的题目,不晓得的都是笨伯,敢试否?第五盏。”
俄然,他的目光被河面飘来几盏外型特异的浮灯吸引,“咦,这些灯如何不沉?”
只见上面笔迹矗立漂亮,“随便捞人河灯都是好人。”
荣烈朗声大笑起来。
有奸刁的孩童嘻嘻笑着躲在河水下流岸边,朝河中莲灯投石,一旦打中,便得了一种使坏的欢愉。
夜色中,朵朵莲花般绽放,烛火摇摆映出波光粼粼,益加灿烂。
凡是有人走近呵叱,便大笑着一哄而散。
荣烈勾唇一笑,“风趣之人。”
色彩各别的荷花中间,是一座小小的宝塔,小小的烛火便立在塔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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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内心甚为不解。
这少年便是西胡国十七皇子荣烈。
荣烈收住笑声,面色已是阴沉很多,看着还在发楞的布罗,勾了勾唇,“回堆栈吧――办完事,早日归去。”
一起沿着凤凰河中游的繁华路段缓缓而行,眼下到了城边行人希少的下流,主仆二人已经走了一个多时候。
少年身后的青年男人瞥了一眼主子,唇动了动,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归去了。
奉迎的把灯送到荣烈面前,荣烈皱了皱眉,瞥他一眼,“你不知大汉人中元节的河灯是祭先人的么?”
西胡皇后柴尔丹二十岁生太子荣安,相隔二十一年后,才生下十七皇子荣烈。
笑声顺着河面散开,仿佛将心中的阴霾也散去了很多,眸中多日来的通俗深沉也化作了清澈的波光潋滟,俊美绝伦的面庞顷刻夺目非常。
荣烈侧首,瞟他一眼,“这般笔力――又岂是女人能写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