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铜壶紧紧地压在腹部,她蜷着身子,睁着大大的一双眼,望着内侧的纱帐发楞。纱帐不是纯白的,而是淡淡的青色。帐顶绣着怒放鲜艳的合欢花,藤锁缭绕,一朵朵桃红婀娜敷裕。本是极俗气的色彩,可配着那那深深浅浅的枝叶,只让人感觉喜气而含混。
一如昨夜……
荣烈轻声笑了笑,忽地神情一愣,斯须便规复天然,随便的朝他挥了挥手,“无事就归去,早些歇着吧。”
门外响起脚步声。下一刻,沙鲁的声声响起,“主子。”
这一句出口后,荣烈将书册朝书案上“啪”地一扔,转首望着他,神情未变,眸光却湛亮得惊人,“本王的王妃,莫说是一个赤血石,便是十个百个,也是消受得起的!”
赤血石乃是突斯国宝,也是太后的压箱底陪嫁,连皇后也是迷恋过的,作为荣烈的近臣,他同布罗是晓得这些隐情的。可正因为晓得,贰内心却有些不安。
他的确比沙鲁要聪明。以是,他明白,他即使能看出主子的几用心机,对阿谁女子,倒是半分,也看不出!她在乎的东西,不在乎的东西,都与他见过的人分歧。
荣烈面色缓了下来,眸光在他脸上核阅半晌,美好的唇形弯出一个愉悦夸姣的弧度,身子朝后一靠,似笑非笑看着他,挑了挑一侧眉梢,“今个儿但是去拜了徒弟,这嘴倒是利索多了。”
沙鲁只无能笑,“主子过奖,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