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垂了垂眸,几步走到桌前,端起酒盏仰首一口饮尽后,放下,“好了,我的喝完了。”
将铜尺朝桌案上一放,明思轻巧回身,眉梢轻挑,“这不就灭了。”
他如何看不出明思已经醉得快站不稳了。醉成这般,还没健忘要撵他走……
不过是亲一下罢了,又很多块肉,若不依着。这帮子人还不知要折腾多久。
东侧安排了一个浴桶,西侧另有一个小隔间,一道八扇的黑漆檀木屏风挡住入口。
听得十五王爷的戏谑。世人又是一阵意味含混的低笑。
明思也在看他。
轻纱隔粉面,桃色只更艳。
普通大户人家的正房才设有伶仃净房。也不过是一个数平方的小隔间。中间安排浴桶,西侧角用一道屏风围住,用来安排恭桶。
明思朝外瞥了一眼,唇角微勾,抬起本身的右手,就唇轻触一吸。响声随即传出。
五皇子说完,室内几声低笑,接着便是一室喧闹。
明思一滞,本待抵挡,但心念一转。又改了主张。羽睫垂下半阖,也不再做挣扎的行动。
说着,手还比划了一下,仿佛显现这个嘴香得真的很大。
帐中,正望向外侧的荣烈,轻垂了垂眼睑,斯须,缓缓转转头,眼底似沉寂的朝面前人儿看去。
安好斯须,她轻垂了垂眼眸,扶着床柱下了榻,朝外张望了一眼,并未有人出去。脸还是火烧烧的发烫得短长,头也有些眩晕,视野内一片富丽的大红,映入视线似在微微扭转。
帐中,荣烈仍旧未动。
左面的一个侍女微微而笑,“帽儿女人同其他两位女人都歇了。王妃如有叮咛,同奴婢们说一声便是。”
明思晓得这是酒劲儿上来了,除了脑中发沉,视野不清外,却未有太多不舒畅的感受。相反,另有一丝轻松畅快感,非常肆意。她的认识还是非常清楚的,该打发的,那一帮子算是打发了。眼下,就还剩下一个,打发走了,她便能够安安稳稳的歇息了。折腾了整整一日,说一点不累,那是哄人。
明思羽睫轻颤数下,抬步走到一侧,拿起一旁柜上托盘中的铜尺。走到那对龙凤烛前,连拍两下,正欢畅腾跃的烛火顿时戛但是灭。
神采僵了僵,明思扯了扯嘴角,“无事。”
纵是脑袋晕晕发沉,明思也忍不住发笑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还在呆愣无语间,下一瞬,身子便被一股力量拉过,跌入一个光滑暖和间。
荣烈低低轻笑。
可下一刹,就听得七皇子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不算,不算,十七婶香自个儿的手——这个不算!”
嫣红的颊,殷红的唇,唇边一抹似有似无含笑,未有半分羞怯,意态倒是慵懒。
若母亲的暖和而安然的子宫包抄着,微微酒意中,明思缓缓地闭了眼,将头轻靠在浴桶边木枕上。
下一刻,目光一梭巡,这才明白过来。难怪没见下人出去送水,本来劈面墙上另有一道流派。因于墙壁同色,加上室中雾气满盈,她才一时不查。
荣烈眸光微微一闪,看了明思半晌,忽地勾唇,长身而起,唇畔似笑非笑。一面朝净房行去,一面语声闲闲,“想歇就歇着吧。不过彻夜不是本王不想走,只是走不了。”
眼下又喝了这么些酒,倦意醉意齐齐袭来,只觉倦意如山。
七皇子神采僵了一刻,很快反应过来。又眨巴了下眼,这才起家爬起,“嘻嘻”笑道,“香了,香了嘴儿,香了好大的一个嘴儿!”
明思认出来了,这两人恰是太后送到纳兰府的八个大侍女中的两个。
将荣烈下了床,明思挑了挑眉,轻笑了笑,目光四下一扫,寻到了位置,遂抬步朝西侧屏风的方向行去,“劳烦出去的时候,唤了一声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