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悄悄撇了撇嘴:“可我听我爹说那边的二叔比我爹只小了两岁,那不就是没两年他又结婚了呗。”
二娘蹦上床,倒在许氏身边,一只手揽住许氏,过了好久才出了口气。
“爹,实在是如豹想跟您睡。”顾二娘道。
顾二娘傻眼了,没想到她娘这儿等着她呢。
二娘只抱着枕头对顾山笑。
顾二娘:“那可一定,后院那位不就是吗?”
“好,你跟你娘睡,我去跟如豹睡。”顾山内心长长叹了口气,哪怕是豁了脸面,也要求那位父亲大人给二娘寻一门好婚事。
林忠歇在东边配房,那儿本来是如虎的房间,如虎不在,恰好安设林忠。如豹睡在他隔壁。顾二娘是睡在三间正房的西间。到了早晨躺了一会儿抱着枕头走到顾山和许氏房门外。
“娘,您听我说,您讲的都有事理,可要分个轻重急缓不是?您不让我穿男装、不舞枪弄棒能够,但如果有人想杀我,我是不是要伸着脖子等着砍啊?”顾二娘还价还价。
……
细心一算,的确难堪。但男人三妻四妾古来如此,许氏训道:“小孩子家,不要非议长辈,总之你祖父必有难堪之处,待我们到了燕京,你还要好生贡献他白叟家,你祖母如果泉下有知,也会欢畅的。”
顾二娘刚说了一个字就见许氏泪掉了下来,忙不迭声地应了。
许氏瞪着眼:“胡说,彼苍白日的,你又没获咎谁,谁会杀你?”
“二娘,你说侯府夫人们是不是像戏文里说的头戴凤冠,身穿大红绸,鞋上缀的珠子得这么大……”许氏比划着说。
“这个好吃……”
“咦,林管家,你如何不吃啊?你不吃我就吃了……”
“这甚么呀?没吃过。”
二娘钻到许氏怀里:“就是亲爷爷我才胡想,你说他真是我亲爷爷啊?那么多年都没返来看奶奶一眼,奶奶临死还望着门……”
“二娘,我问你,你听不听娘的?”许氏道。
四月二十解缆,走的时候春季还没过完,稻谷刚插到田里,走到七月初六,才到燕京南边的灵隐寺,还得歇半早晨品级二天进城。身上的夹衣早就脱了,大师都换上单衣。幸亏许氏心细考虑恰当,带的衣物够多,也幸亏林忠带的银子充足,要不这一起单是吃喝就差未几把家里那点银子给花完了,那再过三个月也到不了燕京。
“好吃……没吃饱。”
二娘听母亲在那儿自言自语,暗里笑的肚子疼。成果许氏一转眼正色起来。
许氏被她逗笑了:“你才是小狗。别胡想,那是你亲爷爷。”
听女儿这么说,许氏略感心安,本身揣摩了一回:“也是,我们都能想到压弯脖子,那些朱紫如何会想不到?另有那珠子,就算不怕人抢也得怕丟,丟一颗该有多心疼啊……”
顾二娘开端蒙着耳朵,厥后听不见声儿了,只看到人影还在不断地挥手,拉下包着头的披风感受眼眶有点湿了。
一夜无话。次日五更,保甲亲身驾着驴车前来送行。顾山锁了门,又托左邻右舍帮手照看屋子,就带着百口上了驴车,向青牛县赶去。
她刚想往床下溜,就瞥见她娘开端拭泪。顾二娘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娘哭,许氏哭的还特别有特性,哭着哭着就能晕畴昔。如果她爹不在还好说,让她爹瞥见她娘了,她爹就会犯心绞痛。
信不信的老侯爷见过就晓得了,他就先再委曲几天,林忠万分难过地睡了畴昔。
顾二娘口中的二伯就是顾世飞的第二个儿子顾长秋,但这个儿子却不是顾世飞的嫡子,他的母亲只是顾世飞的一个妾,已经死了。现在的侯府老夫人是原兵部尚书钱易夫人姜氏的娘家侄女。本来当时钱易见顾世飞勇猛善战、很有将才,起了爱才之心,亲身做的这桩媒。那姜氏娘家固然没有钱家显赫,却也算得大师闺秀,极其贤惠,嫁与顾世飞后生养两子一女,还给顾世飞纳了两个妾,可惜那两个妾没生出儿子,只生了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