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是现在。”魏书婉柔声道,“当年先帝在时,虽还能撑着面上的繁华,可内里的波澜起伏可真是叫民气惊胆战……现在朝政腐败,是欣欣茂发之势,岂是当年能及?”
谢迟很少会主动提起本身的事, 一来是风俗使然, 二来则是觉着没这个需求,反副本身就能措置好,没需求拉着身边的人一起操心。
谢朝云一向留意察看着两人的反应,见此,算是完整放下心来,挽着魏书婉的手往里间去,感慨道:“毕竟都有七年了……当初补葺创新的时候也改了些安插,一时认不出也普通。”
她虽没明说,但魏书婉还是立时就反应过来,笑道:“百废待兴之时,是要有贤达者一力掌控朝局,不然就成了一盘散沙。但站得愈高,也就不免招小人羡慕记恨,受碌碌有为者曲解……古往今来皆是如此,毕竟夏虫不成语冰,蟪蛄不知春秋。”
而对于她上门拜访这件事,谢朝云也说不出甚么回绝的话来。
她说话时温温轻柔的,却一针见血,但不管是夸是贬都不会太露骨,拿捏得恰到好处。
在谢迟与傅瑶有争论时, 谢朝云是会毫不踌躇地站在傅瑶那一边不假,但本色上,她心底还是更方向谢迟的,毕竟是血脉相连。
毕竟多年友情摆在那边,总不好为着那点莫须有的猜忌,就要对人多加防备。
谢朝云与魏书婉是自小的手帕交,友情极好,她回京以后两人连续见了几面,但都是约在外边,或是谢朝云主动往魏家去。
而魏书婉也没流连,始终垂眼看着空中,及至谢迟走了以后,方才抬眼向着谢朝云笑道:“多年未曾来过,我几乎都要记不得你这听雨轩的位置了。”
“是啊,毕竟是我看中的人。”谢朝云似笑非笑地挤兑了谢迟一句,“好歹我当月朔意孤行,定了这婚事,不然你也许就真要孤傲终老了。”
数年未见,魏书婉的边幅已然长开,看起来成熟很多,但却还是是当年温婉沉寂的气质,见着谢迟时怔了怔,但很快侧过身去行了一礼。
两人断断续续地聊着些旧事,好久以后,谢朝云看着那残局,覆子认输:“你的棋艺真是大有长进……我记得当年我们是能下个有来有往的,可现在,我确是敌不过你了。”
谢朝云被噎了下,一时没能想出辩驳的话来。
就连朝臣,该当也没少背后里群情,说谢迟一手揽权。
他就是一个活的很“独”的人, 不在乎旁人的非议, 也不需求旁人的夸奖。
谢朝云悄悄地揉搓动手中的棋子,笑问道:“那你觉着是现在好,还是当年好?”
谢迟勾了勾唇:“你先前说得没错,她很招人喜好。”
“你少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去让她烦心, ”谢迟也不兜圈子, 直截了当道, “她原就不懂朝局政务, 而我也不需求她懂那么多。”
现在一南一北,算是完整断了干系。
“离京数年,再返来,只觉着像是换了六合似的。”魏书婉并没同谢朝云抱怨,只悠悠感慨道。
第064章
谢迟愣了一瞬,比及反应过来丫环话中的“魏女人”是谁以后,起家道:“既是如此,那我就不打搅你们话旧了。”
当年谢、魏两家交好,谢家长辈也都很喜好魏书婉,两人隔三差五就会到对方家中去,对府中布局熟谙得很。可一转眼这么些年,是物非人非,实在让人唏嘘。
谢朝云不动声色地留意着谢迟的反应,解释道:“阿婉前几日就同我约好了,方才聊得鼓起,我倒是将这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