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北境战事吃紧,裴老将军不知所踪,谢迟又昏倒不醒,朝中也闹得民气惶惑,各式无法之下方才出此下策。
傅瑶见母亲这般难过,心中也堵得短长,拿了帕子来给她拭泪,小声道:“娘亲不要哭了,若真是哭坏了身材,我是要心疼的。”
古往今来,一向都有“冲喜”这说法,纯属各式无法之下,死马当活马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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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氏却道:“你长姐在信中提过,岑家那位公子不是想要求娶你吗?娘先前就想过了,岑家的确不错,如何都比谢家要好……”
颜氏正策画着,却忽而传来一声斥责:“你胡涂啊。”
第009章
傅瑶本来帮手足无措着,听了这声音后,赶紧起家道:“祖母,您如何亲身过来了?”
乃至于突然听到这动静,倒也谈不上欣喜,心中大半都被震惊给占有了。
“只能如此。”老夫人先断了颜氏的妄图,而后又缓缓地说道,“事情倒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皇上突然赐婚,不过是为了谢迟的病情……”
但是这么短的时候,便是如何样也还是来不及,只能统统从简。
尚宫之下便是司记,颜氏也不好怠慢,只能含笑相迎。
颜氏没推测谢朝云竟然这么上心,原是该客气着道句谢,可一想到这事皆是由谢家而起,便如鲠在喉,最后也没说甚么,往里间去看傅瑶试嫁衣了。
“谢迟这小我虽心狠了些,但倒是个恩仇清楚的。若瑶瑶嫁畴昔,真能让他病情好转,想来多少也会念着这点好,不会苛待。”老夫人停顿了半晌,持续道,“若万一没能成,比及谢迟去了,那便想如何就如何了。现在世人都晓得,这事是亏了我们家,届时太后也不会难堪的。”
颜氏本来想要风风景光地将女儿给嫁出去,现在倒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嫁衣甚么的都未曾筹办,现裁制必然是来不及了,外边买来的又分歧情意。
第 9 章
像是看出颜氏的猜疑,白芜解释道:“这嫁衣是太后娘娘早前叮咛尚宫局给朝云备下的,断断续续做了大半年才成,只可惜一向没能派上用处,现在倒是恰好解了燃眉之急。”
傅瑶也不知该说甚么,只好低眉扎眼地应了声:“好。”
傅瑶托着腮在打扮台前发楞,悄悄地摩挲着明日要戴的发冠,低声自语道:“快些好起来吧,然后……如果能喜好我,就更好了。”
“朝云晓得此事俄然,怕贵府忙不过来,便特地求见了太后,遣了我等过来帮手。”白芜抬了抬手,令人将带来的嫁衣与数套头面金饰都呈了上来,含笑道,“请傅女人尝尝这嫁衣,我从宫中带了绣娘来,如果有不称身的处所,立时就能改了。”
一旁的侍女明显也是方才陪着哭过了,眼圈泛红,勉强劝道:“夫人莫要哭坏了身材。”
“你们总说我很讨人喜好,不是吗?”傅瑶厚着脸皮道,“既然如许,为甚么总要想着谢迟会欺负我,让我受委曲呢?”
阁房温馨下来,屋角的博山炉中沁出袅袅的香气,平淡而悠长。
正摆布难堪时,宫中来了人,为首的竟是尚宫局的司记白芜。
这嫁衣展开后,屋中世人的目光中都多了些冷傲,就连颜氏都愣了愣。
可现在这类景象,说甚么都是没用的。
这话乍一听倒是没甚么错,颜氏也想不出辩驳的说辞,哭笑不得地摇了点头:“你这孩子……”
见老夫人扶着侍女进了门,颜氏也只好擦了眼泪,起家相迎。她虽心急,但也不敢在婆母面前冒昧,强压下泪意,低声道:“媳妇自知方才那话不当,但也是别无他法了,总不能真让瑶瑶嫁到谢家去。”
白芜得了谢朝云的嘱托,自是经心极力,将相干的一应事件都接了过来,尽快筹办着三书六礼。她是尚宫局出来的人,办事妥当,忙中有序,让本来忙得头昏脑涨的颜氏得以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