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桐觑着她,眼底笑意愈来愈浓,终是忍不住轻笑,“没错,是萝卜!”
现在,亦是脚步踟躇。
但是两只脚却被鼻子牵着似的,忍不住往南楼挪了两步。
“出来尝尝?”攸桐隔着篱笆指了指厨房,“里头另有旁的好东西。”
而那股香味,也在她翻太矮丘后浓了很多。
世人闻言纷繁起家,攸桐让两位嫂子先行,出了寿安堂一昂首,就见傅澜音已不见踪迹。
攸桐站在院门外,瞧着远处垂垂走近的身影,几次转头给春草使眼色。
“闲着无事便揣摩这些,也算是自娱。你若喜好,有空多过来尝尝。”
姑嫂俩闲坐无事,不免提起两人都牵涉的傅煜。攸桐在南楼住了近两月,对这屋舍家具熟谙后,也有了少夫人尽地主之谊的姿势。香茶糕点轮番摆上来,她提及傅煜过两日就要返来时,微微蹙眉,道:“本日在寿安堂,听老夫人的意义,夫君返来后府里要安排些事儿,是么?”
春草明白她的意义,待夏嫂的第一个萝卜丝饼出锅,当即盛到瓷盘,端出去给她。
攸桐想了想,回南楼后,便叫了春草和陪嫁而来的厨娘夏嫂,叮咛本日要做的菜色。
现在再踏出来,内里已是净几明窗,格外整齐。
听她提及此事,便悄悄叹了口气。
事谍报到寿安堂后,老夫人亲身将她叫畴昔怒斥了一顿,说她不该尊卑倒置、以奴欺主,丢寿安堂的脸。
老夫人虽劈面驳斥归去,背过人想了想,只觉苏若兰虽刁钻了些,却也不算十恶不赦。
“是啊。”老夫人也发觉氛围过于降落,叹了口气,抬手道:“昨儿一场雨,后院里景色怕是极好,你们也不必拘着,都散了吧。”说着,又向沈氏道:“你多坐会儿,过两天的事,我们再商讨商讨。”
美食于无形间拉近间隔,傅澜音察看攸桐的言行已有好久,还算有两分信赖。
萝卜丝饼炸到一半,锅里焖着的酥鱼也到了火候。
傅煜巡边返来,本该是欢畅的事,如何却都像有苦衷似的?
“当真?”
……
夏嫂是厨房的熟行,厨艺不错,一手家常小菜做得极好。遇见没听过、不会做的,凡是攸桐能说出做法和菜的色香滋味来,她也能揣摩明白,做出来虽不算绝佳,却也能有七八成的甘旨。
待攸桐叮嘱菜色后,夏嫂便将那筐蟹挑出几只,交人去洗洁净,拿酒泡着。而后取了新奇鲫鱼洗净,备好酒、香油和葱、椒、酱等物,待锅中油热了,将鱼炒出满屋香味来,再加汤汁慢煮,只待火候足了出锅。
灶中火烧得正旺,隔壁锅中油烧到五成热,她便取了大勺,舀些面糊出来,在夹上萝卜丝,另浇面糊挡住,放到热油里渐渐炸。这萝卜虽不起眼,经热油一炸,又有鸡蛋面糊裹着,渐渐便有香气扑鼻溢出,涓滴不必肉饼减色。
“修平允往回赶,这趟巡边实在吃了很多苦, 该筹办的东西你都备下了?”
先前在南楼,她本筹算趁早压住攸桐的锋芒,谁知棋差一招,功败垂成。
……
不过这是个邃密活儿,颇费工夫。
从去岁腊月至今,这大半年下来,已成了攸桐捣鼓美食的左膀右臂。
春草自盛出来,浇了焖鱼的汤汁端畴昔,鱼肉炸酥后煮烂,浓香扑鼻。傅澜音拿筷子送到嘴边尝过,只觉酥嫩软滑,齿颊留香,点头赞道:“味道很好。二嫂常如许做饭吃么?可真有口福。”
傅澜音虽非嚼舌之人,却也听过都城里一些传闻,在傅煜结婚前,也被老夫人叫畴昔耳提面命,提示她不准跟魏氏学。是以攸桐嫁过来月余时候,她虽猎奇,却不敢靠近。
――明显,香味来自南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