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刚递回的动静。叛贼悍勇,朝廷弹压不住,等来岁春荒恐怕更难过。届时朝廷调兵弹压,齐州可着力摸索。我再去趟魏家,先将东南那边要紧关隘的舆图、烽堠、城防总图取来。如何?”
傅煜侧头觑她,将那份担忧瞧得清楚。
傅煜出来时,傅德清的副将徐夔刚出来,盔甲俱全,刚猛威仪。
前面那库房是甚么景象,她最清楚不过。
姑嫂俩对坐傻笑,傅煜负手站在一旁,心中稍觉惊奇,不知mm是何时跟攸桐变得如此靠近。不过mm并不娇弱,既然旁人吃了一样的东西,没半点非常,想来还是那柿子的原因,攸桐的说法更有事理。
老夫人原也是听仆妇转述,没召郎中,意似不信,碍着是傅煜查问的,也没多说。只叮咛道:“即便不是吃食不洁净的原因,魏氏也难逃干系。你还需提示她,不得带坏澜音。”
傅澜音喝完药后恍忽睡了半天,这会儿刚醒来,正拥被坐在榻上,喝柔嫩香糯的粥。
攸桐瞧她那副馋相,甚是无法,“你啊!”
傅澜音这些年饭来张口,从没留意过这些,听得呆住,“另有这讲究?”
“唔。”攸桐抬手,接过烟波换了新炭的手炉抱着,暖了暖指尖,才叮咛道:“南楼前面那间库房里堆了很多东西,好久没清算都落了灰,有些贵重的物件,放坏了怪可惜。这院里就属姐姐和周姑最稳妥,周姑身子不好,这事儿便给姐姐罢——待会带两小我,将库房的东西擦洁净,转头挑出来用,也算不糟蹋东西。”
现在虎将渐老,行动不便,瞧着叫人难受,遂道:“上回我命人探查,都城里有个老郎中,当年也是军医,很会治这些。他的去处住处已查了然,不如派人请过来尝尝。”
“孙儿感觉没需求。”傅煜回绝得干脆。
将朱勋、老军医和捎带的奥妙舆图交割清楚,已是傍晚。傅煜连日赶路,在都城时费心吃力,傅德清也不舍得他太累,便命他回府安息。傅煜进了府,没回两书阁,倒是两袖风尘,直奔南楼而来。
女人家贪吃,闹个肚子罢了,能有多大的事。瞧把她急得!
傅昭住在夕阳斋带着的小院里。
“带到城外练了会儿,活动筋骨。”傅煜幼年经常跟他上阵,对前辈亦存恭敬,见徐夔走路时右脚踏实,膝弯有点伸直,道:“老将军的腿仍没好?”
傅煜“嗯”了声,倒是踱步到中间,给攸桐腾处所。
这事理傅煜天然明白。
攸桐没好气,偷偷翻了个白眼,“我是担忧她刻苦!”
说罢,以书房有事为由,告别走了。
寿安堂里那点谨慎思,傅煜并未放在心上。
那就对了!
“转头我列个票据给你。”
“是个刺头。”傅煜翻看两遍,眉峰微挑,“却也是柄利剑。”
闯龙潭虎穴的事,他已不知做过多少回,这事儿该如何办,内心稀有。
这会儿天气还早,他吃了早餐,还没去书楼,见傅煜竟然带攸桐来看他,不测极了,从速往屋里让。攸桐瞧他活蹦乱跳,问了问,得知傅昭并没感觉不适,稍稍放心,又赶着奔西楼去。
……
他走到靠墙的书桌,从屉中取出一摞写得密密麻麻地纸,让傅煜看完,才道:“这个朱勋很会用兵,先前帮西平王御敌,也很英勇。这回受命平叛,因随行的文官碍事,贻误战机,回京后被人谗言诽谤,进了监狱。若能将他收为己用,可省很多力量。”
见着傅煜,便抱了抱拳,“修平今早又冒寒练兵去了?”
“恰好。”傅德清关上屋门,带儿子进了内间。
“能试的都试过,不管用。”傅德清叹了口气,甚为自责,“故乡伙在军中卖力一辈子,到现在落下弊端,我却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