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事发以后,他不是没有调查过,可那匹马已经被野兽啃食了只留下一副躯壳,而太子坠马的处所被大雪埋葬着也瞧不出有甚么不铛铛的处所。何况这些新进贡来的马匹本就野性难驯,他们也未曾多想。
王珺想到这,被连枝扶着的胳膊也有些紧绷起来。
便是在向王慎解释林雅的身份了。
王珺神采怔怔得回味着这话。
王珺耳听着这话却未曾说话。
这张脸……
“郡主……”
更想获得甚么?
她才又走了几步与人说道:“二哥,上回我进宫的时候曾问起过表哥,他说当日的马是番邦进贡的,你说会不会是马匹被人动了手脚。”
比及夜里,王慎父子两人吃完饭便去了书房。
可他的面孔,倒是早早就被她刻在心中了。
如果当日她能够在路上顺势搭上崔柔母女的马车,仰仗她的本领,今后想要出入王家并不是一件难事。
是以她才特别珍惜这个机遇。
王珺闻言倒是回过神来,她摇了点头,笑道:“我没事。”等这话一落,她便把手中的茶盏置于案上,而后是同崔柔说道:“我先前约了瑛姐儿,就不陪母亲说话了。”
丫环见人发了话,自是忙拉着林雅往前走去。
她先前说约了王瑛,只不过是对母亲说得遁词,为得就是不想让母亲发觉甚么,一样,王瑛固然行事风风火火,可为人也细心得很。
脚边俄然多了这么一方帕子,王慎自是不好再往前,他停了步子也未曾解缆,只是侧目朝林雅那处投去一眼。
可恰好那日崔柔母女也不知犯了甚么邪,竟是只给了她一些吃食便置之不睬了。
幸亏这些日子,她又顺势搭上了王珍这一条线,每日好声好气得捧着人,这才得以有机遇进入王家。
王慎说这话的时候,神采如常,可心中却还是有一抹疑虑,那张脸,和当年的她实在过分类似了。只是想着这世上类似之人数不堪数,他倒是也未做他想,只是与人笑道:“好了,时候也差未几了,你母亲应当已经候着我们了,走吧。”
他本年也有四十岁了,可面庞温文儒雅、双目腐败,看起来竟像是只要三十出头的模样。
王珺耳听着这话,握着茶盏的手便是一顿。
“七妹?”
身侧的丫环眼瞧着走过来的王慎一行人,自是忙停了步子,拉着林雅避到了一旁,抬高了嗓音同人解释道:“林女人,您且稍候一会,是我们二爷返来了。”
她并未直接说太仆寺。
这固然是林雅头一回见王慎。
母亲最宝贝的那只用金锁锁着的箱子里就有他的画像,想着这个男人就是她的父亲,林雅这颗心竟忍不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倘若不是母亲说不能打草惊蛇要按打算行事,只怕她现在就忍不住要上前去与他认亲了。
林雅闻言自是也未曾多说,她只是与人温笑着点了点头,口中也是跟着一句:“无碍的。”
才一面便已是如许,那么宿世呢?
固然王珍明面上未曾多说,可林雅心中晓得,她本日这般仓惶失措的模样已让人不喜了,只怕今后想再入王家也有些困难了。
崔柔见她迟迟未曾说话,循目看去便见她恰是一副入迷模样,便问道:“如何了?”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
可王祈夙来聪明,即使她不说,也能直接遐想到太仆寺。
“傻丫头,我如何会熟谙你五姐的朋友?”
王珺晓得他是在体贴她,是以固然心中不肯,却也未再多说甚么,只是朝人点了点头,而后便提出了告别。
“你们先归去吧,我四周逛逛。”王珺出了大房,便同连枝等人说道。
连枝想说话,可看着她的神采也不敢多言,便低了头悄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