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王珺真想摆郡主谱,家里高低都得跪下喊她一声“郡主娘娘”。
她张了张口,还没说甚么,就看到王珍已拐出了小道,她看了看正院的方向又看了看王珍拜别的方向,跺了顿脚,到底还是朝三房走了。
除了王珠以外也没有人听到她在说甚么,可就算听不到她说得是甚么,光她这一番行动就已充足令人震惊了。
“傻女人,哭甚么呢?”王珺一边说着话,一边是伸出苗条的指尖,替人悄悄拂掉脸上的那几滴泪水,她的脸上仍挂着笑,神采也很可亲,就连语气也是很好的模样:“别人瞧见,只当我是在欺负你。”
王珠看着她的行动,又是惊骇,又是惊骇。
她就如许望着她们,声音冷僻而又冷酷:“我是陛下亲封的长乐郡主,你们谁敢碰我?”
王珺见她们停下步子也没有收回目光,她仍旧抬着那双桃花目,目光黑沉沉的,没有涓滴情感,扫过场上统统人,最后是落在王珍的身上,眼看着她紧握着帕子,抿着唇站在那儿,持续道:“如何,五姐,你要拦我吗?”
现在这个女人已不筹算再与她保持那大要的姐妹交谊。
王珠先前被人这么一通吓还没回过神来,比及那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胳膊上,她才终究按捺不住,哭了起来。
她这话一落……
不管是王珍还是王珠,她都能够等闲得寻出她们的缺点,有了缺点,就能够一一击破她们的防地。
“你,你饶了我这一回吧。”
只要天上的那弯明月打下来的几分亮光,可这亮光实在太淡薄了,世人只能窥见她那张明艳不成方物的面庞,以及那双清澈的桃花目,只是现在这双桃花目,少了常日的暖和,黑沉沉得就像两个能吸人灵魂的黑洞一样。
可即便回过神来,她们也不敢有涓滴行动。
王珍也终究回过神来,她紧皱着那双柳叶眉,一面朝王珺走去,一面是不欢畅得斥道:“七妹,你这是做甚么?还不放了阿珠?”等这话说完,她又看了眼围在一侧不敢有所行动的丫环,更是冷了脸,沉了声:“你们都是死人不成?还不上前去拦着?”
“若再有下次,你该晓得我的脾气。”
等这话说完,王珺终究松开了手,她接过连枝递来的帕子擦动手,而后是垂眸看着寂然坐在地上的王珠,淡淡说道:“不过你要记着,我除了是你的七姐,还是这大燕的郡主,你的七姐,能够纵着你胡作非为,可这大燕的郡主,却容不得你欺辱。”
“若不是因为你姓王,你觉得我本日会等闲得放过你?”
王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涓滴的情感。
而王珠惨白着脸,双目红彤彤的,一边朝王珍走去,一边抽抽泣噎得与人说着:“五姐,你,你陪我去找祖母,我就不信这家里真得没人能治得了她。”
她把能说的话都说了一遍,最后实在害怕王珺,竟又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哑着嗓音抽泣道:“七姐,今后你让我做甚么,我就做甚么,你,你饶了我吧。”
“我要做甚么?”
王珺似是呢喃普通,反复了一遍,而后她是很轻得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