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式有些惊人,官员们吓得不敢再往外走,乃至想要退归去避一避,可又粉饰不住猎奇心,愣是站在了原地。
“不是,他们是听到草民伐鼓才过来的。”
少年天子没有看到薛冲,心中微微有些不安,下认识朝贺渊看了一眼,正巧对上贺渊投过来的沉冷的目光,不由抿紧嘴唇,面色紧绷。
官员们一个传一个,战战兢兢将御状看完,他们算是明白了,摄政王这是铁了心要将忠义侯往死路上逼,还得皇上亲身脱手推一把,也不知皇上内心会有多恨。
天子听得心生肝火,可他晓得必必要护住忠义侯,不然今后他更加要看这位皇叔父的神采了,内心将他的话咀嚼一番,急道:“逼迫百姓从何提及?这莫非不是莫须有的罪名?”
“不不,他当不得忠义二字,那就改成……改成……”
此时多数官员们心中独一的设法就是:幸亏他要拿捏的是忠义侯,不是我。
贺渊看着他,冷声道:“再问你一遍,招还是不招?”
贺渊微微抬了抬下巴:“砍。”
天子看着摆在面前的一条又一条罪证,满身有力,沉默很久后颤颤开口:“以皇叔父的意义,该当如何措置忠义侯?”
这鼓声离得很近,一听便知是摆在宫门外的登闻鼓,专门用来给人告御状的,只是几十年来没有人敲过,早已成了安排,没想到本日却俄然响了起来。
高子明嗫嚅着嘴唇,眼眶赤红。
薛云清的话音刚落,百姓们便沸腾起来,有大嗓门的振臂高呼:“忠义侯抛妻弃子、暗害兄长、逼迫百姓!忠义侯不配忠义二字!请王爷做主!”
男童已经被按趴在地上,那女子凄厉地挣扎哭叫起来,哭声在这空荡荡的地牢中非常刺耳,她已经有些语无伦次,时而向贺渊告饶,时而求高子明诚恳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