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扶着石桌,咬牙切齿:“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摄政王恶名在外,做任何事都由着性子来,用薛云舟归纳的话来讲,就是有点中二背叛期的反社会品德,感觉全天下都对不起他,一有不顺心的事就大张旗鼓地杀杀杀,从不考虑结果。
驾马车的是齐远,他父亲当年在晋王府养信鸽,厥后虽被晋王害死了,但公开里有些干系网还在,他大费周章混进晋王府,成了守门房的老钱,又把“远房侄儿”严冠玉弄出去劈柴,两人冬眠了很长时候才找到机遇。
不久后,城外一处河道中有人冒出头来,那人顺手在脸上一抹,浸了水的丑恶一字眉掉下来,凸显出明朗俊美的面孔,恰是严冠玉。
“没事。”严冠玉从角落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出伤药,惨白的唇微微勾起,“还好我媳妇儿疼我,给了很多好药。”
薛云清手一顿,下认识看向那封信,紧抿的唇透着一丝不易发觉的严峻。
没多久,又有一道动静传来:天子贺桢听闻晋王重伤,甚为担忧,特地派人将昏倒不醒的晋王接到都城医治。
薛云舟万分怜悯地摸摸贺渊的脸:“一样是叔叔,你被赶出都城,人家晋王被接到都城,这不同……算了,天子不疼你我疼你,你还是跟我混吧!”
四周的侍卫立即发觉不对,在小厮亮出的刹时就飞身而至,数十把明晃晃的剑齐齐斩来。
薛云清皱眉揉揉鼻子,贺谨抬手指指他的鼻子呀呀叫,表示他再打个喷嚏。
晋王想到楼永年甘愿死甘愿分开也不肯持续留在他身边,眼底有些阴霾,最后统统思路化作一声感喟,挥退摆布侍从,淡声道:“留小我服侍茶水就行了,其他的都在内里候着吧。”
他是个重视享用的,身边服侍的人不能有碍瞻观,也要矮一点以便他俯视,可面前此人固然双目湛湛有光,看起来非常精力,但两道又粗又浓的一字眉长得将近连到一起,生生毁了一张本该俊美的脸,更不要说此人还个子高挑,即便躬着身也让他有点压迫感,这让他浑身不爽。
“回王爷,小的本来在柴房劈柴。”小厮面带谄笑,“小的无父无母,家中只要一个腿瘸的媳妇儿。”
齐远翻着白眼钻出去:“他还没承诺你甚么吧?”边说边行动敏捷地给他拔箭措置伤口。
贺渊听得笑起来,将他乱动的手抓住咬了一口:“好歹我现在健安康康,人家晋王能不能醒过来还是未知数。”
亲信躬身应道:“还没找到,部属一向派人暗中跟着楼大人,楼大人是个大孝子,不成能不去找他父母的,信赖不久就会有他们的动静。”
严冠玉嘴硬:“如何没承诺?他收了我的玉佩,今后就是我严家的人了。”
但晋王却并没有那么明显的恶名,启事就在于晋王比摄政王城府深,统统都掩蔽在伪善的表面之下,明面上对人各式示好,公开里却各种阴招,哪怕是灭人满门也要找个冠冕堂皇的来由,同时将事情做得悄无声气。
薛云清一脸无法。
薛云清不睬她。
之前他们刚穿过来,对晋王没如何存眷过,厥后蓦地被咬了一辩才晓得此人的短长,以后便对他多了几分警戒。
</script>楼永年分开以后,晋王时不时便要感念一番,厥后某日又突发奇想,筹算去楼永年曾经的住处去看看,算是记念故交。
晋王仇家很多,刺杀之事常有,这里在来之前就已经细心搜索查抄过,肯定不会有人埋伏在四周,以是晋王很放心,侍从们便领命退出水榭,站在湖边警戒地守着,只留了一个奉茶的小厮在内里服侍。
晋王很轻易就能查出严冠玉的身份,玉山必定迟早也会透露,严冠玉就算不为本身考虑,光想想手底下那么多兄弟的身家性命,此次也必定不会回绝燕王府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