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中秋佳节。
四少爷陈逸庭跟二少爷陈逸斐坐在祖母左手边最末端的位置。
却说这般歌舞升平,直闹到了半夜时分,老夫人才在儿子媳妇的搀扶下归去歇息,席上世人也都垂垂开端散去,待到最后,只留下了陈家三房的四位少爷。
陈逸斐不由侧目,惊奇道,“三弟一心读圣贤书,怎会对这些晓得得一清二楚?”
陈逸庭跟二堂哥说着话,“……只是能读会背也算不得甚么,凡事总要有本身的观点,才是学懂学会了。”
待拜祭之事毕,世人才随老夫人移步园中水榭抚玩歌舞。
园内角灯高悬,亮如白天。美食美酒,美人美景,凡所应有,无所不有。
“二哥好大的记性。”陈逸鸿趁机冷嘲热讽道,“还不就是原兵部侍郎家那位三蜜斯?二哥莫不是这么快就把人给忘了?”
府中早提早备下各色果品,如石榴、苹果、葡萄、李子、西瓜等物,也都随月饼一一装点好了,开端分拨送人。
陈逸斐拧着眉头,像是想了一下,才游移问,“不知三弟说的是哪位苏蜜斯?”
陈逸庭神采一敛,有些严峻地看向陈逸斐。
八月十五一早,大老爷陈进扬领着一众兄弟子侄到祖宗祠堂行朔望之礼。
“我便是再清楚,又怎比得过二哥?”陈逸鸿嘲笑道,“二哥只怕连她身上几根汗毛都数得――”
“本来是她……”陈逸斐点点头,淡淡勾了勾唇,“我跟这位苏蜜斯只要一面之缘,一时想不起也是不免的。”他想了想,才漫不经心问,“她如何了?”
家姬馆中女孩早已在戏台上筹办,此时见世人纷繁落座,一时之间,琴瑟笙箫齐鸣,乐声飘飘,彩衣袅袅,喜乐非常。
………………
他一肚子火本就无处宣泄,此时见状正想要借题阐扬,却忽听得一阵极其缥缈空灵的声音似是从远处传来――
“是么?”陈逸斐不无可惜地摇点头,“那倒真是可惜了。”
陈逸斐赞成着点点头,笑道,“你能说出如许一番话,可见是真的长大了。”
“传闻……已于数月前在天香楼吊颈他杀了。”陈逸鸿一边说着,目光却一错不错地紧盯着他。
“可不是?”陈逸鸿笑道,“都说这三蜜斯生得天人之姿,当初不知多少人早早备下了银子,只为与美人共度春宵――”
陈逸斐摆摆手,“那篇实在算不得好,是蒋先生过誉了。”
坐在紧邻桌子的三少爷陈逸鸿听了这边的对话,嗤之以鼻。
众兄弟皆从之。
陈逸鸿放下酒杯,斜睨了陈逸斐一眼,“二哥这阵子查案劳累,留在都城的时候少之又少,可传闻苏家蜜斯的事了?”
“得得得,”陈逸鸿不耐烦地挥挥手,“可贵一家子人乐呵乐呵,大哥你就别提那些煞风景的事儿了吧……”
丫头们鱼贯而行,说话间就已经把其他几桌清算洁净,并给四人换了新的席面。
陈逸鸿一愣,脸上旋即闪现几分喜色。
陈逸鸿冷哼一声,不平气地转过甚去。这才惊觉火线歌舞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老夫人沐浴换衣,亲身携了家中女眷一一上香拜月祈福。
“老四开口!”陈逸然冷声喝道,说着歉意地朝陈逸斐笑笑,“这小子酒量浅得很,几杯黄汤下肚就胡言乱语,你别见怪。”
设香案,焚斗香,放天灯。
待到玉轮渐渐升起,这一天的热烈才方才开端。
“你二哥说的极是,你小子好好记取。”陈逸然冷声怒斥身边的幼弟。
陈逸庭不由感慨,“祖父活着时便常说,我们几兄弟当中就属二哥资质最高……”
“不过就是跟着祖父读过几年书,有甚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