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决定来个顺水推舟……
据李寒山兄弟所说,郭怀仁做过那些欺男霸女之事,远比他听到看到的……还要多很多。
托盘里除了正在冒着热气的药,另有一小碟子蜜饯。
“啊……?哦!哦!”苏谨晨这才反应过来,顺他目光看畴昔,只见正要喂进陈逸斐嘴中的匙里半勺都是残渣。
二者之间,是否有甚么关联……
自从先前在厨房听了那两个婆子的闲言碎语,她的心就再难安静下来。如果说在经历了抄家,发卖,凶杀,挟制……这一系列平常闺阁一辈子都不成能遭受的变故今后,她还对甚么抱有执念,那便仅剩下了两件事――一是刺探生母的下落,再来,就是在有生之年,亲眼看到郭怀仁那牲口遭到报应。
这设法乍一冒出来,连她本身都吓了一跳。
众所周知,这几年在京中敏捷崛起的翔月轩仆人,是一对名叫李远山李寒山的亲兄弟。
她本来还抱着一线但愿,想着将来年纪渐渐大了,银钱也攒得充足,也许陈家会给她个恩情放了她出去,当时候靠着这些积储开个小店,一边餬口,一边想体例渐渐探听母亲的下落,也许母女二人总另有再相见的一日。
这两年,翔月轩的买卖越做越大,上至达官朱紫,下至贩夫走狗,每日客似云来,川流不息。王谢秘辛,坊间八卦,底层痛苦……几近能够如许说,只要陈逸斐不想晓得的,没有这两兄弟探听不到的。
照李寒山的说法,郭怀仁那处……只怕要废。
……
“没,没有。”苏谨晨摇点头,“刚才是奴婢走神了……您包涵。”
苏谨晨端着红漆托盘出去的时候,陈逸斐已经返来了,正倚着大迎枕靠在窗边的炕上看公文。
“你如何了?”他皱眉问。“出甚么事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可每次喝完药,他还是会在她的谛视下捡一颗丢进嘴里。
陈逸斐淡淡“嗯”了一声,把公文推到一边。
但是又如何能够呢?
苏谨晨驾轻就熟地端起碗舀了一勺,放到唇边吹了又吹,直到觉着差未几了,才喂到他嘴里。
倒是可贵一见的呆萌神采。
氛围里顿时满盈着略带些许苦涩的淡淡药香。
内心总有个声音挥之不去:如果他做的统统,都是为了你呢……就一点能够都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