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盈雪本就生得娇娇轻柔，此时云鬓狼藉，吹弹可破的小脸肿得老高，实在让人想分歧情都难。
“哎呀，你如何――”杜盈雪本筹算装模作样地说几句风凉话，却不想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个素色身影在面前一闪而过――
“好。”秦娘点头道，“你既然承认得这么痛快，秦娘我也不难为你。从明天起，鹂莺馆统统女人的衣服由你卖力洗濯三个月。你可认罚？”
琴房里，几个嬷嬷撵走了围在外头看热烈的女人，独留下肇事的三人。
“若薰……”绿萝急得直叫。
琴弦断了。
本来一向一言不发的苏谨晨俄然抬开端，淡然道，“若薰无话可说。”
“倒是若熏mm，”杜盈雪也不睬她，只看着苏谨晨道，“琴已经练完了么？怎的弹着弹着就没声音了？莫不是――”她明眸一转，掩唇笑道，“肚子饿了么？”
绿萝见状干脆也不再理她，就近找了个小杌子坐下，兴趣盎然地替苏谨晨打着节拍。
秦娘无法地揉揉眉心。
一个早就是三少爷的人，一个还跟二少爷牵涉不清……不过话说返来，从韩若薰来了今后，二少爷再没探听过。或许是这丫头当时用心误导本身也未可知……
绿萝又欣喜了苏谨晨几句，直到见她情感不像刚才那般降落了，才催促着她从速吃东西。
………………
“你少在这儿冤枉人！”杜盈雪哭得梨花带雨，一边用帕子擦拭着眼泪，一边楚楚不幸道，“我不过是不谨慎踩了她的裙子一下，那里就晓得她裙子底下藏着东西了！再说你们既然行得端坐得正，把东西藏起来做甚么，遗物就遗物，还怕人瞧见不成？清楚是藏了别的东西叫我晓得了才恼羞成怒！”
“……是，你说得对……”她要好好活下去，她做了这么多，不过就是为了好好活下去！
绿萝一看环境不好，顿时从前面抱住杜盈雪，“放开，放开我！”她一边恨恨地捶打绿萝的胳膊，一边扯着嗓子嚎叫：“来人哪，快来人哪！拯救啊！要杀人啦！”
苏谨晨裙摆上有块油腻腻的污渍，琴房现在还满盈着一股包子味……大师又不是傻子。
苏谨晨却一把扭住她的手腕，扬手又是一巴掌。
“哎呀，这里如何这么热烈啊！”人还未到，声音已经先传了出去。
秦娘慢条斯理地扫了苏谨晨一眼，才悠悠地开口道，“若薰，你说说吧。事情到底是不是盈雪说的那样。”
“多谢姐姐体贴，若熏感觉还好。”苏谨晨文雅地跪坐在琴案前，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刚才歇息了半晌，正要再弹姐姐就来了。还请姐姐自便吧。”她说着，看也不看杜盈雪，独自弹了起来。
“不是，明显刚才――”绿萝还要解释。
“韩若熏，你敢打我！”杜盈雪勃然大怒，挥手就要扇她。
“一人做事一人当，”苏谨晨垂下眼，抢先一步说道，“是我打了杜盈雪，她踩烂的那些包子也是我求绿萝女人帮我带的，统统都是因我而起，与人无尤。求秦娘惩罚。”
“秦娘，您可要为盈雪做主啊，”杜盈雪一开口，就嘤嘤地哭了起来。“今早上韩若薰排练的时候心不在焉受了罚……我本来是美意……想来看看她琴练得如何样了……谁想到话还没说几句，她就跟犯了失心疯似的冲上来打我，连绿萝也帮着她……”
绿萝深吸口气，用心用轻巧的语气持续道：“但是我又想，做人总得朝前看不是？只要我们把每天的日子过好了，活得高欢畅兴的，才气让死去的亲人放心，你说是不是？”
杜盈雪心念一动，看似不经意地用心把脚重重踩在裙摆上――
苏谨晨听得目瞪口呆――好几个处所她连听都没传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