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芸菡内心感喟,还是来了。
好,这是你说的。
因是晚宴,宫灯格外新奇敞亮,郑芸菡刚入园,蓦地飘过来好几双目光。
善儿为她选了一身雪青及胸长襦裙,六幅布帛压出细细的褶纹,行如颠簸,月白绣花窄袖上襦作底,绾一个小巧的三环髻,环髻上装点拇指盖大的赤金小花钗;自环髻两侧底部起,延长出一条赤金颀长叶枝条,蜿蜒盘曲的爬上垫发的两鬓,颀长链接莲叶坠的耳环衬出脖颈白净纤长,外罩一件藕色穿金丝的广袖袍,堪堪一身清贵静美。
郑芸菡眼角一跳,去寻二哥探听这事。
“好。这是你说的。”
郑芸菡得知此事,对这个杭若女人倒是有点另眼相看——她的心总归是向着大哥,而非向着主母。
少顷,卫元洲的眼神从惊奇变成玩味,最后垂眸低笑两声,看也不看手中茶盏,径直往桌上一摔,伴着一声卤莽的咚响,再抬眸时眼中笑意淡去,逐步冷厉起来。
郑芸菡垂下头,是个不肯招惹是非的意义。
一旁的池晗双和孙大夫近乎生硬。
最后,侯府还是定了极品紫檀木,不但如此,郑煜堂房中的杭若女人亲身领着人,将府中库房的紫檀木尽数转入至公子的私库,自府册中抹掉。
郑芸菡托腮深思,半晌摇点头。
……
郑芸菡起先没明白这是甚么意义,待她随刘氏及其他同业女眷去拜见皇后与她身侧的安阴公主时,才明白过来。
又说方才见到了酷似公主与左相府商女人的马车,商女人与舒姐姐是至好老友,也许是她想帮老友化解这个曲解;跟着心想,反过来也能够是安阴要抨击,想从商怡珺动手,这表示这么浅近,王爷应当也懂叭?
然这位可不是奔着请罪去的。
安阴能得陛下多年偏疼宠溺,并非一个只会坐享母亲恩荫的娇纵少女。
善儿奉告她,刘氏冲动坏了,至公子不在府里,她便将杭若带在身边,言辞间驯良密切,杭若目前只是一个能近身服侍郑煜堂的婢女,在刘氏眼中仿佛成了儿媳普通。
要打要罚随便来,我郑芸菡皱个眉头就算我输。
安阴正要说话,蓦地瞧见郑芸菡背后相伴而来的商怡珺和舒清桐,媚眼当中划过一丝看戏般的嘲笑,朱唇轻启,吐出句意味深长的话来:“的确……是个好机遇。”
郑芸菡同卫元洲说了曹府的事情。
郑芸菡央了几个宫人带着紫檀木往递交处走去,老友晗双追了上来,一看到她奉出的是紫檀木,顿时心领神会的同她挤眼贼笑。
郑芸菡觉得,本日是起码被卸掉一条胳膊的事情。
安阴本日穿的,就是那日的赫赤金十二幅长裙,华贵素净,端坐上方,竟连一旁盛装的皇后都显得暗淡很多。
但是,卫元洲在撂下那句话后就走了。
忠烈侯府帮亲不帮理的护短家风,公然是一脉相承。
第22章义卖
她虽感觉奇特,终归含笑点头,允她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