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一声锐响,寒芒闪过,传来声音的窗户已经被数只银镖洞穿。
一个长得略显粗狂,皮肤乌黑,陪着苗寨挂坠的中年男人从窗子外翻了出去,开朗地坐下,毫不顾忌地抄起李成梁的筷具大吃了起来:“要我说,他严世蕃和江飞飞翻不起大浪,也就是在请柬上耍耍嘴皮子,你们各家还慎重其事地开个破鸟议事。湛卢剑这等神兵就算真的现世,怀璧其罪,严世蕃留着在家里把玩就好,拿出来搞甚么品剑会,不怕风大闪了腰?并且弄得如此步地,真当大师没见过好东西?洛白城的乘胜万里伏、第五涛的涯角枪,你墨阁巨擘楚伯颐的步光剑、玉族的定秦剑,哪一件不是传世名器?”
李成梁寂然道:“徒儿必然跟着各位叔伯刻苦历练!”
李成梁瞥了瞥嘴,师父这小老头又要自问自答了,无法地答允着:“请师父解惑。”
白墨生指了指天:“因为这里是天子脚下,固然我等江湖人对这庙堂帝王不屑一顾,但是对锦衣卫与东厂的妙手还是必要更加谨慎的。你楚伯现在应当已经与诸派领头人汇合,如果戌时三刻真如严世蕃请柬中所言,请到锦衣卫南镇抚司都督南彦峰来主持仪典,安然无事,他们再连袂呈现,共同进退。”
白墨生慈爱的面庞逐步变冷,缓缓地喝了一杯酒,自言自语道:“玉穹英,十六年了,你终究肯从玉族的深宅中走出来了,彻夜你我当有一会!”
“其人头戴委貌冠,蓄有长髯,面如重枣,我方才还觉得是关公再世。”赵香主细心地回想着那一晃而过的一瞥中每一个细节,但是仿佛确是没有其他再深切的印象了。
“亭衍兄,但是十六年前的‘白墨杀’又要重出江湖了?”俄然从另一侧的窗边传来了接下句的声音。
“啪!”白墨生此次用上了七分的力道,“这边事了回了铁岭卫,我必然把那帮狐朋狗友都送到东南总舵去抗倭,免得每日仗着些拳脚就作威作福。现在好好听为师说,当真记取!”
李成梁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俄然手指街上的一人道:“师父,是方才赵香主所见的阿谁玉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