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按察使一拍桌子:“哼,一个小小的县丞,甚么东西!敢欺辱到本院的小师侄身上了!这个沁阳刘家,本院早就传闻过。不过是因为这刘鸣天凑趣上了本省的布政使王平石!”
这位高按察使摆摆手:“本院此次梭巡全省讼狱,没有告诉上面的府州县,师侄大可不必在乎。”
这位高按察使是严嵩的亲信。他四十多岁,正值年富力强的时候。按察使一职,主管一省刑狱。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一上任,他便巡查全省,清理各府州县的积存案件。第一站,刚好来了沁阳。
陈迪道:“师叔过誉了!此时本县正出了一幢惊天的命案!下官愁得头都快破了!”
刘鸣天见这位高按察使和陈迪干系匪浅,心中天然生出了几分顾忌之心。
“本县的讼狱。。。。。。”刘鸣天开口。
张老推官、刘鸣天等领命而去。
陈迪谦道:“那里那里。”
“师叔!不知师叔巡查到此,未能立即驱逐,还请师叔恕罪!”陈迪道。
高按察使道:“王布政使是辅翟鸾的弟子,没甚么了不起的!本院一个从三品官员,办不了他王布政使,还办不了个小小的县丞么?”
没想到,这位高按察使没有理睬张老推官和刘鸣天,径直走到陈迪身边,将陈迪扶起。
高按察使道:“哈,本院吃着朝廷的俸禄,为民除害天然是本分!本院到任后,巡抚大人对本院倒是很热忱。只是那王布政使对本院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整治刘鸣天,也是给那王布政使一点色彩!我们都是严次辅的人,自家人也不必藏着掖着!本院就是要拿这刘鸣天开刀,让那王布政使晓得本院也不是好惹的!”
高按察使又道:“哼,这个刘鸣天,从根子上说也算是翟鸾的人。竟敢以县丞的身份欺辱本院的小师侄,本院定要踏结结实的办了他!”
高按察使冷哼一声:“本院问的是你们沁阳县令,你个县丞乱插甚么嘴?”
陈迪心中大喜。这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刘鸣天,你的死期快到了!
一旦此事胜利,那沁阳县四害,遍可肃除!没了刘鸣天这块绊脚石,本身管理沁阳的诸多设法便能付诸实施了!
陈迪拱手道:“下官到沁阳还未满一月。对于讼狱一事,每日开堂审案。不过对于陈年积案,倒是还没腾脱手来清理。”
张老推官、刘鸣天、徐巡检等听令起家,跟着陈迪和高按察使进到衙内。
陈迪教唆黄霸天杀了王朗,本来只是为了泄一时之气。这位高按察使高师叔来了,陈迪想,为何不干脆诬告刘鸣天是杀人凶手?
陈迪又道:“师叔,你有所不知。这刘家在沁阳运营多年,家中的财物嘛。。。。。嘿嘿嘿,不能说富可敌国,也是富甲一方。”
“啊呀,早就听严次辅说过,河南沁阳的县令是一名十三岁的少年,本日一见,公然是一表人才!按辈分,你可要叫我一声师叔呢!”高按察使说道。
陈迪道:“那就有劳师叔了!”
刘鸣天仿佛碰了一鼻子灰。
高按察使道:“你为何思疑与刘鸣天有关,细细道来!”
高按察使在宦海混迹了多少年,这点端倪能看不出来么?他对着张老推官和刘鸣天等号令道:“我有几句私房话跟陈县令说,你们都下去!”
高按察使又道:“都别跪着了,一同衙内说话吧!”
陈迪将王朗被杀的事情一一说予了高按察使。
陈迪道:“师叔,实话实说。皇亲王朗被杀,我思疑与这位刘鸣天刘县丞有关。只不过,投鼠忌器。。。。。”
陈迪心头一震。河南布政使是刘鸣天的背景?这位高按察使真是动静通达。这事情本身还真是第一次传闻。有一省的布政使做背景,怪不得这刘鸣气候势放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