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温软而明丽的笑意浮上谢正卿的嘴角,他喜好她的直白明快,并道:“那她当然欠打。”
“官大爷,快开端吧,我等草民都等不及了!”
立马便有两名锦衣卫上前,摆布夹着汪萼搀扶起来。汪萼已是头昏目炫,膝盖也硌的酸麻使不上力,得亏是两人夹着他,不然汪萼还真的站不住了。
她俄然昂首泪眼汪汪的看着谢正卿,“汪语蝶害陆公子之事我自无权讨情,但她害我的那些我情愿宽恕她一次,一百杖可否减为五十杖?”
汪萼怔了怔, 明知被谢正卿耍了,竟一时无言以对。沉默半晌, 他换了副态度, 哀要求道:“首辅大人……昔日都是老臣昏聩无能, 频频让首辅大人绝望……但祸不及家眷,求大人网开一面……要罚就罚老臣,老臣给您叩一百个头请罪!”
台下围观的世人不管看得见的,还是看不见的,无不起哄尖叫,那些声音比笞杖更甚。
饶是汪萼眼下看起来不幸至极,可一想到至今仍在胶葛着她的那些梦魇,苏妁就一点儿也怜悯不起来。
那些黑衣人好似早得了指令似的,倒也偶然拦他,他不顾统统的闯,他们便干脆让了条路给他。
汪萼终究摸到马车的轓軜,扒着轓軜贴在窗牖上朝内里大声问道:“首辅大人!您不是说这只是场苦肉计吗……”
车窗前立马闪过一道黑影,“大人有何叮咛?”
“虽说是苦肉计, 但当年周公瑾也打了黄盖数十笞杖呢。”他说这话时,尾竟儿夹着较着的戏谑之意。
这话倒是令谢正卿甚为对劲。这丫头,初识时让他感觉过于胆小妄为。可体味深了,却发明她性子过分软弱。想来最后的那些胆小之举,也不过是被逼急了才闪现出的求生欲。
看来,她是真的讨厌姓汪的这个女人。那他就让她亲眼看看这个女人的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