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中秋,因着苏家人今晚皆要进宫,故而便在晌午餐时备了月饼,提早用了顿团聚饭。
苏婵孔殷解释:“姐姐,杜大人只是停俸留职,并未被正式削官,故而姐姐去处首辅大人讨情,也不算是干与朝政,不过就是做小我情罢了。现在婵儿明净已然不在,如果不能解了杜家的心结,杜晗禄便没法正式娶婵儿,那蝉儿这辈子就……”
桐氏与长嫂杨氏及二嫂柳氏听闻此言,内心虽不这么以为,但面儿上还是点点头。毕竟首辅大人贴子里是这么写的,她们明显不信,却也不好大要质疑甚么。
很快马车进了紫禁城,一过那神武门,柳氏便冲动的难以名状!“天呐,真想不到这辈子我也能进这紫禁城!”
听到这话,苏妁心中也多少有些伤感。杜晗昱的确做了些禽兽行动,可想想他当时的所做所为,也的确有她本身的任务。
听了这动静,最冲动的莫过于苏婵!此举可见首辅大人有多正视苏妁,加上中秋佳节花好月圆,只要苏妁肯提,此事多数可成。
前话已然铺垫结束,苏婵看得出苏妁已有动容,便从榻椅高低来‘噗通’往地上一跪,双手扒着苏妁的腿,又来一波眼泪助势:“姐姐,实在杜大民气里也一向晓得是杜晗昱有罪在先,故而若姐姐可帮杜大人规复朝中实职,那便算是解了苏杜两家的心结!”
苏妁用力拉扯了几下,却怎的也拗不过苏婵。终究苏妁只得放弃拉她,沉默很久后,淡然的开口言道:“苏婵,谢首辅的确是向我下了聘,可这不代表我必然会成为首辅夫人,更不代表他会无前提的放纵我。你所求的并非小事,而是朝堂权柄的大事!就算你在这儿跪到入夜哭到天亮,我也没法现在就承诺你……”
本日的日头盛, 春季过午的风带着淡淡的暖意,穿过虚掩着的窗牖送入房内, 不冷不热。
这时宋吉也从内里小碎步子迎了出来,走至苏妁身前微微点头,恭敬问道:“苏女人,首辅大人有要紧公事还在御书房没返来,想是很快便要回了。一会儿皇上皇后也会过来同几位长辈一起用饭,不如先号召着长辈们去大殿用杯茶?”
说话间,马车已然驻停。有特地在皇极殿外等待的宫女来服侍着几位下了车。
苏妁听出她娘的心机。桐氏话虽说的清描淡写,但话意倒是在指谢正卿体贴入微,她非常欣喜。
见已问至重点, 苏婵也顾不得那些惭愧的心机,抬开端来酝酿出几分真假掺半泪眼昏黄的不幸相儿,难为情道:“姐姐,当初杜大人的庶子杜晗昱死的不明不白, 坊间亦有传言此事与姐姐有关, 故而杜家对我们苏家心存痛恨, 也是人之常情。”
这回苏妁没急着去拉苏婵起来,而是怔怔的坐在榻椅里,手中的糕点扔回碟子,冷冷问道:“你是要我去求谢首辅,复了杜淼的官职?”
苏妁最后一个踩着步梯下来,见扶她的恰是之前在皇极殿小住时,专门贴身服侍她的平竹。这丫头也算是与苏妁共患过几次难,是以再次相逢,苏妁也觉欣喜。
苏妁则懒怠的斜在榻椅里,心中愁着这事儿是否应当插手。
平竹笑笑,眼中满布感激:“自从首辅大人给苏女人下了聘礼,宋吉公公就将平竹安排为今后专门服侍首辅夫人的掌事女官。故而现在在宫里大师都……”
自打那日得知能进宫过中秋的动静,她的病立马便见好转!有了这层光荣与面子,她何愁婵儿嫁不好?便是那晚真产生了点儿甚么,只要能求得首辅大人金口赐婚,甚么人敢嫌弃苏婵?
苏妁口中固然说的是不能承诺,但苏婵却听出了这话外的意义,明显苏妁是感觉本身一定能办到,而不肯将话说死。不过她的话中透着会极力一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