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后日便要随爹爹搬去都城住了,那么最后两本书倒是能够稍缓两天再动手。待去了都城行动就便利很多,届时不必再为了到手后还要赶回朗溪县而忧愁。
霜梅夙来起的早,这个时候早在小院儿里忙和上了。听到苏妁唤她,赶快放动手里的活儿进了屋。
可何如好梦不长,怎料天赋蒙蒙亮,隔壁爹娘的院子里就闹哄哄的,隔着院墙都把她给吵醒了。
苏妁从被窝里爬出半截身子,冲内里唤道:“霜梅?”
“年老迈嫂,您看博清家的眼下还没孩子,博明又是生了两个闺女,今后怎的都好打发。不像我们这边儿,三个儿生的也皆是带把儿的,您说这今后……”
“那就谢过年老迈嫂的体恤了。”柳氏客气着从圈椅里起家,微微点头算是给坐在对过的长兄长嫂伸谢,一边还拍拍二老爷搭在椅子上的胳膊。二老爷立马也赔着笑容儿起家,冲年老迈嫂点头拥戴。
两房老爷立马笑嘻嘻的接话:“好,好。”
湫窄的山道,一个凌厉而敏捷的身影借着崖壁之势,翻飞于一众黑衣人间。窄袖舞动刀光灼眼,晃眼间已将那剑身挥动数次,放倒了周身一圈儿的黑衣人!
不过这话倒是说到柳氏内心去了。她虽嫉妬桐氏今后五品官夫人的好日子,但想到本身也能跟着分个仨瓜俩枣儿的,便很快敛了脸上怨气。
杨氏本日是可贵的一副和颜悦色,柳氏未顾及对长兄长嫂的谦逊,杨氏倒也不恼。反倒甚是了解:“弟妹说的有事理,我和你大哥倒是没甚么定见,只要三老爷这边儿也无贰言,大院儿便归你们。”
一进屋见苏妁懒怠的趴在床上,粉润的小嘴儿还不自知的撅着。霜梅便笑笑将刚拿过来的晒干的棉帕放进铜盆里绞了绞。
苏博清与苏博明乃是大房家的两个儿子,苏明堂当年取意‘博一世腐败’。博清为宗子,本年二十有四,还在考取功名。博明是次子,本年方才及冠,上面另有个早已出嫁的姐姐。
只是好久后,各院儿里的灯都还亮着,没有人真的安息得下。
人也跟着往榻上一躺,回身将手搭到二老爷肩上,眼冒着精光:“老爷,那明日商讨这事儿时,我们可先说好了,就一口咬定按人丁分!我们家孩子多,三弟他两口住的那处大院儿得分给我们,妁儿住的小院儿给大哥他们。”
二老爷边叹一声边脱下云履与外袍,着一件深衣坐到了榻上,这才言道:“哎,你说你好歹是当祖母的人了,心机还尽使到这些无用的处所!三弟升迁是天大的功德,到你嘴里如何又一股子怨气了。”
将黑衣人逼至势弱,岑彦才大吼一声:“大人有令,需留活口,剩下的尽量活捉!”
莫说柳氏闻言愣住了,就连二老爷脸上也一片怔然。大嫂何时竟变得这般好商好量?本来他们还觉得今早会是一场硬仗,没推测来回两句就敲定了!
“行了行了,明日再说,快睡吧。”
这时苏明堂发话了:“大哥二哥, 不早了, 不如大师都先各自归去安息吧,有甚么事儿我们明早再议。”
甫一进院门,苏妁远远便闻声二伯母柳氏的说话声。饶是年老迈嫂的恭敬叫着,声音却带着些刻薄。
更莫说现在掌印玺的是谢首辅, 圣旨归根究底还不就是首辅的旨意!连她个不懂朝政的小丫头都晓得爹爹是站在庆怀王与汪萼那边的,这个谢首辅又卖的哪门子恩典?
想来,大伯二伯两房也丰年纪没来这边了。不消问苏妁也知他们这回如此主动定是为了爹爹升官之事。说是来筹议,实在就是过来分炊的!
闻言,只听得“咔嚓”一阵短促声响!锦衣卫们将刀柄反握,使得刀口调头以刀背示人,行动整齐齐截!紧接着,他们便再次压向已越渐稀寡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