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所进的是石灰粉,遇水生热,如果方才你那湿帕子当真擦到我的眼,怕是现在真的要瞎了。”他声色降落,伴着些许的沙哑,陡峭启口却带出莫名的威压。
山路蜿蜒通俗,两侧怪石嶙峋,一阵山风袭来,携着毫无美意的诡谲臾凉。
见他不答,女人便当是还看不到东西,不免也生出几分沮丧。此人毕竟也不似甚么凶煞暴徒,不过是受了埋伏寻个帮忙罢了。
他款款阖目而坐,不动声色,眉宇间自有矜贵风仪。
女人的手被谢正卿扼着高高举起,那湿帕上溢出的净水,沿着嫩藕似的玉臂往下淌,直浸湿了整副衣袖,还绵绵不竭的往胸前渗去……
恐吓于她的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未有展开过眼。且那端倪拧扯,似是在压抑着某种痛苦。
一侧的巨石下,坐着一个风韵奇秀的男人,看似弱冠而立之间,身躯凛冽,骨健筋强。
女人拿起水囊,举过他的头顶。
他手摸索向腰间,乍然寒光一现,抽出一把短剑。
谢正卿没急着作答,而是拿帕子擦拭了几下眼周,待再度展开之时,已觉视野完整腐败。
忍下羞愤和眼泪,女人伸手接过那块儿碎布,稍卷了卷将洁净些的一面儿朝向外,然后拿至他面前悄悄擦拭……
只是他不但未放松一丝力量,反倒握得更加的紧,直让她疼的哼唧出了声。
刀光剑影伴着血肉横飞,哀风刮过,卷走一片腥甜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