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承担放在罗汉床上翻开，只见里头垫底的是一件深灰色的棉氅，上头的都是女孩的衣服，从里到外，从秋到冬，料子不是绫罗绸缎，但都是崭新细棉的。色彩也柔滑。
朱攸宁抱了抱白紫萱，“没事的小阿姨，我已经好起来。我另有第二个题目。你晓得有人曾帮我母亲给我父亲送过一封信的事吗？”
“你外祖父正气头上，那里会听她的，就说‘你如果然有骨气的就死给我看，就是你死，也不准你当朱梓晨的媳妇丢我老白家的脸’，我听这话不对，就吃紧地冲了出来，正赶上你母亲从里头跑出来，我便仓猝去追你母亲，可你外祖母安排了方妈妈守着门，不让我出来。”
“来，小姨给你梳头。”
白紫萱将她乱糟糟的啾啾头拆了，孩子的头发很直，但因为营养不良，头发有些发黄，摸起来还毛毛躁躁的。
朱攸宁见状，就点了点头。
白紫萱哽咽了一声，用袖子擦掉眼泪，点点头道:“我那天去给你外祖母存候，刚进屋就闻声方妈妈跟你外祖母说这件事。不过我进门后，方妈妈就住了口。”
“真是岂有此理！”
“这时你母亲就又求你外祖母，她怀着你父亲的孩子，那里能再醮？可你外祖母听了你外祖父的叮咛，还是要让她吃药。你母亲不肯吃，打翻了碗，冲出来找你外祖父实际，我们都仓猝跟了上来。
朱攸宁抿着嘴摇点头：“没有，我在雨里哭着追马车，马车越来越远，等我在想回家，就找不到路了，是我父亲早晨才找到我的。”
朱攸宁道：“当日去抢我母亲返来的人，有没有对我外祖父和外祖母说过，他们只抢了我母亲走，却将我扔在了当铺门外，并且那天还下着大雨。”
“小阿姨，我用头绳就好了。”
白紫萱替朱攸宁提上裤子，洗了手上的药酒，就开了红木雕喜鹊登枝的五斗柜，从最底层拿出个大承担来。
公然，不是外祖母保住了母亲那一胎的。
看来她还真是高估了外祖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