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
“牢房着了大火,前来救火的禁军跟另一伙人打了起来,眼下禁军统领正率着人气势汹汹往南追,似是在缉拿放火劫狱之人……”
一人面露难色,“老迈,俺们都是粗人……”
柳时春愣住了。
“可知劫的是谁?人可劫出来了?火又从那里烧起来的?现在可灭了?”
想想又感觉不对劲,那秋家娇养的少爷,如何逃得过禁军的追捕?不过,即便不是秋洄本人,也定是他的部下,八成晓得秋洄的行迹。
柳三并非不长记性,若非重伤不治,怕也不会费事他。沈溯心中明白,对他这副描述恍若未见,独自提着药箱下了楼,淡淡丢下一句:“再晚些人该没气儿了吧……”
他虽不知公子此举何意,也没有收到庇护秋家人的号令,但公子寻的是人,不是尸身,他到底不能让人落在官家手里。
因着先前探听到秋家人都被囚在大理寺缧绁的东北角,黑羽卫垂成本松了口气,可待他听到有秋家的漏网之鱼前去劫狱,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不由面色一沉。
除了存眷着大理寺牢房的动静,公子还另叮咛了翠箭卫去寻那秋家少爷秋洄的行迹,难不成……他去劫狱了?
柳三也愣住了,他面上一时欣喜一时忸捏,嘴巴张了闭闭了又张,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沈溯眉头又皱了起来,床边木桌上的油灯火苗腾跃,暗影在他面上来回闲逛,氛围格外沉重。
“哎呦!”
他扬扬下巴,几个兄弟都凑了过来。
几个大老爷们顿时不敢说话了,缩着头鹌鹑似的,黑羽卫老迈正欲再敲打几句,却见出去探查的一个兄弟孔殷火燎赶了返来,“老迈,大理寺牢房出事了……”
这伤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