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自是得空顾及贴身小厮到底是真纯情还是装纯情,他只定定看着哈腰站着床尾的紫衣蒙面女子,正低头专注地玩弄着一个骚气实足的香炉。
墨发如瀑狼藉地披在枕上,八块腹肌之上的胸口一起一伏,收回低低的鼾声,而他的下半身则被锦被遮着,看不逼真。
一条条光彩素净的毒蛇从草丛里钻出来,听话地绕着她转圈,随后那圆滚滚的蛇身行动渐渐迟缓,直到最后瘫软在地。
华笙忍不住撇嘴。
烟雨从手中的纸包里捡出两棵药草扔进翻开的香炉里,只听滋啦一声,半干的药草顿时冒出几缕白烟,入鼻香气实足。
明德天子点了这么个色鬼当金吾卫,就不怕后宫那些孤单难耐的莺莺燕燕给他戴绿帽子?还真是心大!
李妈妈上前几步,撩开粉色迷离的床帘,暴露内里躺着的光着上半身的健硕少年。
不过这对男女栩栩如生,放在青楼里,应情应景,倒也算是顶端的成就了。
华笙引着萧辰从小门进了翠烟楼,李妈妈一早候着,一敛前厅迎客时的妖娆姿势,恭敬道,“启禀王爷,那魏畴连着两日过夜在此,点了名要寻花魁,还财大气粗砸了很多银子出来,部属觉出他的非常便趁着他昨夜喝醉在香炉里掺杂了迷香,人现在还昏睡着,只等王爷前来决计……”
那种情欲中异化着酒味,酒味里混沉迷香的味道,实在是难闻极了。
李妈妈领着二人,推开了二楼最贵的一个雅间的房门。
“江女人可请来了?”
她又间隔地扔了几味药草,才慢条斯理拈起香炉盖,这香炉是由紫砂制成的,本是端庄高雅的质地,偏香炉盖上雕了一对裸着相拥的男女作为提手,生生失了调和。
现在看来,仿佛是个很不错的决定。
……
第一次见面时,部属带她上前为他解蛊,瘦肥大小的女人面庞清秀非常稚嫩,神情却写满了与她春秋极度不符合的饱经风霜,那种淡然和冷酷,即便是他见了也感觉惊奇。
“王爷,翠烟楼有环境……”
她口中的房间指的是魏畴昏睡的房间。
屋里被提早清算过,没有先前所料的杯盘狼籍,但一进门萧辰还是闻到了一股奇特的气味。
她信心满满而来,终究却无能为力,过后没有哭闹着祈求让本身留下来,而是为了证明她的代价,倔强地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招引毒蛇并对其停止催眠的戏码。
烟雨并不感觉有甚么。
那一刻,他便命令将她留了下来。
李妈妈心中早有计算,闻言忙答道,“人已在房间候着了……”
萧辰沉声问道,苗疆江氏孤女江烟雨颇擅巫蛊之术,三年前江氏一族获咎南楚皇室被清满门,十五岁的少女流亡大历途中,稀里胡涂被本身撒在南楚的人看中,厥后人一向隐身于翠烟楼,垂垂成了这里最红的艺伎。
目光扫过落在床下的一个绣着牡丹花的大红肚兜,他鼻子里收回一声不屑的冷哼,随之将头转向一边,白净的俊脸染上了几分可疑的红晕。
他与她并没有见过几次面,却对她的本领印象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