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去的早,才四五岁的孩子,如果用心教养,也能教养的好。更何况听叶明蓁说的,她独住以后,都是她一头热,顾夫人向来不予回应。都没有人拦着了,没有了芥蒂,顾夫人如何狠心,迁怒也能迁怒这么久?
到底是在外头,在马车上,她也不好诘责。但是回到家中以后,叶夫人倒是迫不及待地将叶明蓁拉住了。
老夫人常常奉告她,让她万事千万不要学顾夫人,她年纪尚小,懵懵懂懂,起先应过,也不知是否当时伤了顾夫人的心。厥后长大一些,晓得吵嘴,想要靠近娘亲,可顾夫人对她态度却非常冷酷。
叶明蓁闭了口,一时不敢说了。
如果娇养长大的女人,如何能过得这般谨慎翼翼。反倒是阿谁顾家的丫头,夙来不知分寸,毫不客气,想来自始至终都未受过甚么磋磨,回了侯府,顾夫人也是百依百顺,各式庇护。
叶夫人却不附和。
叶明蓁闭了口,不再说了。
叶夫人:“……”
叶夫人不由道:“蓁儿,你如果有甚么不欢畅的,都说给娘听。”
都是当女儿,如何她的蓁儿就差了这么多?
她无法地笑了一下,放下车帘坐回到叶明蓁的身边。
叶明蓁闭了口。
可对顾思凝那么好,为何恰好对叶明蓁却这般态度?
叶夫人细心打量着她,见她面上并无异色,眼中只要笑意,这才松了一口气。
叶夫人到马车上时,便见叶明蓁撑着下巴在发楞,膝上还放着那块玉佩。
叶明蓁一下回过神来,有些不美意义地看着她,悄悄点了点头。她谨慎翼翼地看着叶夫人的神采,唯恐在叶夫人面上看出一丁点不欢畅。
幸亏叶明蓁并不在乎,本身捧着那朵纸花,低头细心看,眼中尽是笑意:“为了这个,太子可费了很多心机。娘,你别看这纸花是小,可我却头一回见到太子那般手忙脚乱的模样。”
“蓁儿,这话你本身信不信?”
叶明蓁愣了一下,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娘,你说甚么?”
“她可真是好狠的心肠!”叶夫人怒道:“才四五岁的年纪,便不管你了?!”
她的统统热忱一下子消逝殆尽,几乎保持不住面上的欣喜。
叶夫人面上却装出欣喜的模样:“这是蓁儿你做的?”
叶明蓁面上的神采渐渐淡了下去。
她模糊晓得,在前面几年,顾夫人的日子是过得非常艰巨的,只是她那会儿太小,也记不清太多,记得更多的是老夫人去了今后,顾夫人得了掌家权,一朝扬眉吐气,畴前的事情就更没人提了。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就代表,长宁侯佳耦对她的蓁儿并不好呢?
叶明蓁游移隧道:“我是跟着老夫人长大……”
她在此之前就传闻过叶明蓁有多好,只是那会儿当作是别人家的,也就并未在乎。她传闻的都是顾家女人的优良,直到女儿返来了,打仗的多了,摸清楚了她的性子,叶夫人才知她的更多。
她本来就感觉长宁侯府非常狠心,养了十六年的女人,说不要就不要了,竟是半点也不沉沦,哪怕是花草都能养出豪情来。她也见过顾夫人与顾思凝相处的,二人是亲母女,果然是情深义重,即便是刚找返来,先前并未相处过,顾夫人都对顾思凝极好,当真是血脉情深。
“你这说的桩桩件件,都是理所该当的事情,如果没做到,反而还是侯府不对,如何就成了他们的好了?”叶夫人非常猜疑:“偌大一个长宁侯府,如果连一个先生都请不来,连几个丫环都管束不好,家中的女人衣食住行也没有保障,说出去还要让人笑话。”
想齐承煊在她面前时,向来都是胸有成竹,仿佛万事都胜券在握,即便是偶尔逞强,也是成心而为之,欲擒故纵。她从认得齐承煊起到现在,倒是第一回见到太子那般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