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朝晨,接到刘晟的回书,说下午就到。
转头看着石万年饶有兴趣的眼神,有些羞恼,甩手进了堆栈。
“郎君是怕您一小我,到时候联络不上他,发急之下再做出甚么傻事来,就派小的过来跟着小姑您几日。”安南愣住脚,答道。
不知是不是刘晟提早做了手脚,道上贼匪都没呈现,更未曾有甚么异动。石万年又常例向各县各府交了些行盘费,就顺顺利利地来到天水城四周。
“明日是持续走,还是先歇上两天?”王嫱到堆栈门口,下了车,向石万年问道。
“飞石。”
石万年心叹道。
刘晟听着,心中一动,面上好笑道:“把他激到,与我作对怎办?”
当年他初来长安,不知轻重,不知何时获咎了权贵,端赖着她的三哥,这个偶然中结识的一个朋友,当时相互都还不清楚秘闻。她三哥只是出于一时美意,一时的意气相投,就为他高低疏浚着干系,保下他来。
石万年道:“先住上两天歇歇吧,趁便看看能不能见见你三哥。我们二人好久没见面了,今后再见不知要比及何时了。”
接下来几日,两人一起无话,倒也相安无事。
“你家郎君现在在城外?”
“净土寺里有个和尚,需求这个。”
面上强笑着:“这时就伤其神了,还没见到人呢,要教三哥晓得你为他如许,不定如何对劲呢。”
“临时还无。”
王嫱见着,内心也是一番降落,还不知现在他在何方,是否被韦敬睿逮到,是否安好。
安南顿了顿,回道:“是。”
“送他的。”
商队顺利过了城门,找了熟悉的堆栈来。
王嫱看着他这幅模样,也没了查问的心机。要不是没有三哥的动静,她直接就三言两语地跟刘晟说完就好,哪用这般劳心劳力,还不奉迎。
刘晟因为前一日就接到了手札,便提早去了一步。
安南低头,再无言语。
固然朝中局势日渐严峻,但天水城还是一片繁华气象,来交常常,络绎不断。
刘晟听后,打量动手里光滑似鹅卵石的暗器,久久不语。
“竟然把部下第一亲随拨了过来,我真是好大的脸面,你家郎君还真是不得不让人受宠若惊啊。”王嫱听着这话里满满的嘲意,不假思考地接着呛声归去。
说着,石万年把一枚小小的玉佩交给安南,只见那玉佩青白相间,上面雕镂着栩栩如生的正开得热烈的藏红花。藏红花属西域之物,是石万年的老婆最爱好的花。
“臭丫头,都调侃起你石大哥来了。”石万年听了,笑责了一声。
又看向堆栈内,只看得见正在和掌柜的酬酢着的大管事,转头笑呵呵隧道“王家小姑还小,有些脾气,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的,但绝对是个心肠极好的小姑子。当然,我晓得这些话不消说,你郎君定也会办得安妥,但这是我的一份情意。今后呢,要你家郎君有甚么难事,能用得上石某的,石某定尽力相帮。”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郎君奉告他,这个女子牙尖嘴利的,但还晓得些大抵,不消和她过分计算。没甚么事的,对不上话了就闷着,全当本身就是个闷嘴儿葫芦。
“你这时来做甚么?”王嫱没好气隧道。
这商队虽大,人也浩繁,但带的商品都是丝绸一类的轻物;行路之人,除了王嫱几个,也是长年在内行走的;天随人愿,没有大寒大雪的,故能很快便瞥见了天水城。
石万年见他慎重收下,对劲地一笑,便批示着世人,安排进堆栈。
“是。”
王嫱看着他一个大爷们儿的像个受虐的小媳妇儿普通,耷拉个脸,一声不吭。到底是长安贵女出身,教养让她晓得适可而止。况也没了“交换”的兴趣,学那些贩子妇人普通无聊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