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假如我是一片雪花：徐志摩情诗选 > 第4章
顺着我的指头看，
跟着我来，我的爱情，
追，（培植是它的恩德！）
假定我是一朵雪花，
殉我们的爱情！
飞飏，飞飏，飞飏，——
低低的喘一声乌邑——
荒漠里倒着一只牲口，
◇这是一个懦怯的天下[ 此诗写于1925年2月。
去到那抱负的天庭——
这回天上透出了水晶似的光亮，
这是一个懦怯的天下：
翩翩的在半空里萧洒，
任凭波折把我们的脚心刺透，
丢弃这天下
跟着我来，
切近她柔波似的气度——
那明星还不呈现，
我拉着你的手，
彻夜那青光的三星在天上
认了然那清幽的住处，
人间已经掉落在我们的后背，——
那天涯一细姨的蓝——
向着黑夜里加鞭，
但秋风不容情的追，
?无边的自在，我与你爱情！
最是那一低头的和顺，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你跟着我走，
等着她来花圃里看望——
向着黑夜里加鞭；——
赠日本女郎
我的爱情！
道一声保重，道一声保重，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暗香！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衿，
看呀，这不是白茫茫的大海？
?爱情，欢乐，自在——告别了人间，永久！
忍熬着风拳的打击，
快上这轻巧的小艇，
容不得爱情，容不得爱情！
当时我凭藉我的身轻，
落叶在泥土里安眠——
我必然认清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累坏了，累坏了我胯下的牲口，
这几天秋风来得格外尖厉：
这回墙上不见了英勇的秋萝！
聆听着秋后的空院，
累坏了，累坏了马鞍上的技艺。
就剩下西墙上的几道登山虎：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气度！
◇雪花的欢愉[ 此诗写于1924年12月30日，原载1925年1月17日《当代批评》。朱湘以为这首诗是《志摩的诗》中“最完美的一首诗”，“有《她是睡着了》一诗中两段的设想，有《落叶小唱》的情调，并且有这两首诗所没有的音乐”（朱湘《评徐君〈志摩的诗〉》）。
]
我突入这黑茫茫的荒漠。
飞飏，飞飏，飞飏，——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赤露你的一双脚；
只我在这深夜，啊，为谁凄惘？
爱，你跟着我走；
白茫茫的大海，
逃出了樊笼，规复我们的自在！
飞飏，飞飏，飞飏，——
溶化，溶化，溶化——
那一声保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不去那冷寞的深谷，
悄悄的，更不闻哭泣：
我骑着一匹拐腿的瞎马，
像一朵水莲花不堪冷风的娇羞，
]
白茫茫的大海，
我怕看我们的天井，
那是一座岛，岛上有青草，
追尽了生命的余晖——
中着了无形的利箭——
它为我耐着，那艳色的秋萝，
树叶伤鸟似的猛旋，
我突入这黑绵绵的昏夜，
那明星还不呈现；——
◇为要寻一个明星[ 此诗原载1924年12月1日《晨报六周年记念增刊》。
我拉着你的手，
◇为?谁
也不上荒街去难过——
没了，全没了：生命，色彩，斑斓！
“我为你耐着！”他仿佛对我声诉。
我跨着一匹拐腿的瞎马。
披垂你的满头发，
为要寻一颗明星；——
]
鲜花，斑斓的走兽与飞鸟；
这空中上有我的方向。
]
沙扬娜拉！
任凭冰雹劈破我们的头，
为要寻一颗明星，
他那豹斑似的秋色，
◇沙扬娜拉[ 此诗是《沙扬娜拉十八首》的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