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帝愣了愣,“四方馆?”
棠观移开目光,垂眼看向了那桌上被折断的一支支笔,唇角微抿,默不出声,看不出是喜是怒。
颜绾攥紧了手,唇角却有些生硬的翘了翘,“……好。”
“没有甚么意中人?”一个字一个字迟缓的反复了一遍她的话,棠观蹙眉,面上残留的热度尽皆退去。
棠观没有持续诘问下去,又看了好几眼颜绾,竟是再次将她搂紧了些,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朴重冷峻,手却再次毫不粉饰的探向了那一侧的系带,“既然如此,那我能够持续了?”
见颜绾似有踌躇,迟迟没答复倒像是走了神,棠观内心俄然起了一丝非常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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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四方馆已有多年未曾整修过,此次为了驱逐各国使臣,儿臣想多调些人手到四方馆帮手,也好让四方馆有个新气象。”
“今后,不要再对我扯谎。”棠观启唇,眸色深深的抬眼,看向另有些愣怔的颜绾,揪着的心不自发松了下来。
――陆无悠虽是个女子,但却心狠手辣、凶险狡猾,深谙朝堂肮脏、追求阴诡之术。
他竟是被她骗了这么多光阴毫不自知……
眸色怔忪,带着几分质疑,圈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动半分,只定定的看着她,再次反复道,“向来没有?”
屋内一时竟是堕入了一片沉寂。
如果说在颜绾闪躲时,他另有那么一刹时的罪过和踌躇,那么现在,他却已经完整压服了本身。
那挥之不去的几句话猛的扎在了心头,传来一阵锋利的刺痛,让颜绾一刹时复苏过来,顿时放弃了想要通盘托出的伤害动机。
明显平生最讨厌被棍骗,但现在,却还是忍不住为颜绾的那些谎话感到光荣。
就在这动机突如其来的抽芽之时,耳畔却又响起另一道冰冷的声音。
颜绾刹时从那充满勾引的笑容里复苏了过来,见棠观已经俯下头,第一反应便是猛地偏过了脸。
棠观一愣,眉眼间的阴沉之色不再像方才那般游移不定,而是有了半晌的呆滞,就连眸底也起了不易发觉的纤细窜改。
疫情……
以是,哪怕晓得那所谓的意中人能够会让他如鲠在喉,她也想将这出自编自导的戏美满结束。
谁特么教他的?!!!
微微低头,错开了棠观的视野,“嫁入肃王府那日……我不想被王妃之名束缚,也不想永久被困在王府的深深天井里。以是才胡乱找了一个意中人的借口……”
发觉着氛围稍稍有些压抑,颜绾的心垂垂沉了下去。
“雁城疫情如何?传闻再过一日,城门便可解禁了?”提到疫情,晋帝可贵的多了几句问话。
说着,渊王淡淡的朝后看了一眼。
“陛下,臣弟以为不当。”安王缓缓走上前,沉声道。
棠观乃至连头都没抬,只是对付的应了一声,声音却因颜绾不循分的扭动变得格外沙哑而哑忍,耐人寻味。
只是有了轻微的停顿,下一刻,那吻就一向沿着她的颈侧而下,在锁骨间展转流连,行动变得有些霸道,但触感却自始至终都是和顺的。再加上略有些短促的呼吸悄悄喷在脖颈处,颜绾满身都不自发的颤栗起来,调子也抖了抖,“等,等等!”
安王应对道,“是,此次雁城疫情去得快,也未曾涉及并州其他城池。并州刺史张敞传信回京之时,特地提到了……肃王,口口声宣称,除疫治疫,肃王功不成没。”
棠观恍若未闻,还是低着头,呼吸蓦地沉重,那揽在她后腰的手也不知何时已经移向了一侧的系带。
宣政殿。
渊王低着头,微不成察的扬了扬唇,“其他的倒不打紧,只是四方馆加派人手一事,还要请父皇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