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父皇的脾气,当他想要独处时,如果被甚么人打搅必定会起火。
书画铺的仆人早就换成了渊王从宫人中遴选出的“npc”,虽打扮甚么的都与浅显老百姓别无二致,但却对这满室挂着的书画一窍不通。
晋帝已经发了话,颜绾也不能再扭头就走,在原地杵了一会儿,还是只好冷静跟着晋帝往里走,尽量减弱本身的存在感。
颜绾头皮一麻,赶紧回身福身施礼,“臣媳见过父皇,父皇万安。”
“寥寥几笔,□□俱足#¥&¥……懂吗?”
“……”
悄悄打哈欠被抓包的颜绾:“……???”
拓跋陵岐……
可颜绾已经出来了好久,不但没被赶出来,书画铺里还甚么动静都没有。
她现在俄然感觉,这老头是用心的。
“……”
跟在他身后的保护见他如此,虽不知产生了甚么,但也冷静退到了一边,没有收回涓滴身声音。
“可惜那美人已为人妇,”贺玄也学他普通叹了口气,“三皇子的一腔至心怕是付错了人。”
半晌后,才微恼的将视野转了开来,重新落在了那墙上的书画上,“此画的构图简朴了然,笔触雄劲活泼。整幅章法别致,笔墨洗练,可见画者胸怀与气度。”
晋帝眉头拧成了川字,定定的盯了一会儿颜绾,像是想用眼神在她脸上剜出两个洞来,但是不知为何,他却又像是顾忌着甚么,死力节制着面上的神采,压抑下了颠簸的情感。
晋帝只问了他几句,便没了兴趣,挥手叫他退下了。
贺玄摇着折扇,友爱的朝拓跋陵修笑了笑,待他转成分开后,才带着身后的侍从朝反方向走去。
固然不记恰当初本身到底胡说八道了些甚么,但有一点她倒是很清楚,就是晋帝当时被气得神采都变了……变了……
一个北齐王爷为晋燕两国的联盟而操心……
“三哥!”拓跋陵修的声音俄然遥遥的传来。
晋帝忽得沉下了脸,声音也不自发带上了些峻厉。
晋帝冷嗤了一声,也不恼,只挥手让徐承德将她摇醒,然后持续板着脸指了指手边的画,“来,持续看这一幅……”
她乃至另有种很不着调的预感,感觉晋帝恨不得冲过来给她一暴栗,然后命人将她拉下去凌迟……
颜绾本是左耳进右耳出,但没想到晋帝一说完竟是又转回了头看向她,赶紧打起精力,尽量假装能听懂的模样,朴拙的点头,“是,父皇说的没错。”
北燕人虽性子暴躁、粗蛮直接,但却有个最大的特性,打心眼里崇拜强者,拓跋陵岐天然不例外。
“已经叮咛人去办了。”
贺玄微微瞪大了眼,赶紧比出了个噤声的手势,“三皇子慎言,现在毕竟是在大晋,如果让渊王闻声了这些话,怕是有损两国之谊。”
不知为何,颜绾模糊感觉晋帝的神采更黑了。
晋帝还是板着脸,冷冷的眯了眯眼,“拿回《四牛图》。”
口干舌燥之时,他终究停了下来,眼角的余光扫向了身后的颜绾。
贺玄的唇角微不成察的勾出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皇上,可要召端妃娘娘过来?”徐承德在一边小声问道。
晋帝可贵的像个普通老头一样,变得话唠起来,叨比叨叨比叨叨比叨,一向叨叨了大半个时候。
颜绾的脑袋顿时当机。
贺玄意味深长的看了拓跋陵岐一眼,扬起握着折扇的手,勾住了他的肩膀,一幅哥俩好的架式。
拓跋陵岐不耐的挑了挑眉,迈步朝街道另一头走去,“本王想去那里还用向你报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