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以,在他们现在的“保镳”——慕容斐的横眉冷对下,颜绾只好忍痛将那长袄脱了下来。
颜绾顿了顿,这才想起解缆前慕容斐的叮嘱,说是既已乔装成官方的富朱紫家,就不便以“王爷”“王妃”称呼,要十足改成“主子”“夫人”。那么……
“冷?”一向沉默的肃王殿下俄然开了口。
——“之前我还传闻四哥对四嫂庶女的出身多有不满,本日一看……竟都是些不实的传言,四哥四嫂清楚是伉俪情深,天生一对。”
——“你同陆无悠狼狈为奸,做的那些肮脏活动莫非还少么?”
闻言,颜绾怔了怔,下一刻倒是想起了本身在宫门外与渊王的对话。
狼狈为奸……
——“渊王谈笑了,肃王殿下乃故皇后所出,是陛下的嫡宗子,而妾身不过是侯府庶女,如何能与殿下相配?”
他们现在出行是乔装成了浅显富商,而本身本日为了进宫,只留了一件最贵重的茜红色长袄,其他衣物都已被豆蔻十足办理好装进了箱子里。
“……”又是意中人。
一阵冷风俄然自车帘外窜了出去,颜绾浑身一颤,止不住的四肢发凉起来,不由咬紧牙关,悄悄往角落里缩了缩。
棠观眸色微微滞了滞,面上有一抹异色掠过,但是下一刻,他便淡淡的别开了眼,不再说话。
公然不出她所料,面前这位肃王殿下对她仿佛真的是深恶痛绝啊。
想来她也的确不“愧对”肮脏这个贬义词……
这位慕容将军面相很凶,性子也躁,除了对棠观稍稍尊敬些,对着其别人十足都是不屑一顾的模样,对于赶路的路程也是半分不上心。
“……”
“驾——驾——”
不像棠观的大氅那么低调,她的长袄倒是明晃晃的揭示着“有钱”,如果披上身,或许会引来些不需求的费事。
女子展颜,玉白的脸颊衬在深色裘领之上,眼角眉梢染上了一抹潋滟的笑意,更加显得容姿殊丽。
最早呈现在视野中的,便是领头的一其中年人,面庞刻毒,一身并不繁华的骑装,却还是掩不住那股曾在疆场上交战四方的肃杀之气。
“棠珩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合法她想着如何做鸵鸟时,一向面无神采旁观的肃王殿下倒是冷不丁开口了。
驾马声自官道那头渐行渐近,随之而来的另有整齐不齐的马蹄声,听上去便是一支并不非常庞大的步队。
话还未说完,怀中倒是突然一暖。
“你身子娇弱,如果受了风寒,会更加担搁路程。”嗓音降落而慎重。
棠观蹙眉,又看了颜绾几眼,便二话不说接回了本身的大氅。
颜绾恋慕的看着劈面棠观身上的和缓大氅,肠子都快悔青了。
见棠观也不再自称本王,她便也将那费事的妾身二字给去了。
而前面随行的一世人等也都作平常打扮,只是细细一看便能发明皆是习武之辈。
棠观觉得,渊王是在嘲笑她的庶出身份?
“殿下?”棠观挑眉,抿唇反复。
拿不到玉戒她才不走!如何撵也不走!!
春日的葱茏密林现在只剩下纵横交叉的枯木枝桠,而青山绿水,也被凝固在冰冷的氛围中,落空了光鲜的光色,泛着独属于夏季的暗澹。
“殿下……”固然非常舍不得怀里的大氅,但想着劈面坐着的棠观毕竟和本身不太熟,颜绾还是有些不美意义的将大氅捧了归去,推让道,“这大氅您还是本身披着吧……妾身只要比及下一个歇脚处,从箱子里另拿一件便好了。”
见颜绾的唇角微微向下撇,仿佛有些不高兴的模样,棠观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如果不担搁路程,到了并州后,你也可早日分开与意中人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