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空药碗重新递给了豆蔻,颜绾抿唇,擦了擦嘴边的残汁,叹了口气,抬眼望向殿外紫宸殿的方向,小声自言自语道,“……他怕是已经对我起狐疑了吧?”
颜绾一怔,不解的抬眼望向得空,“……如何了?”
向来心软的棠遇如此揣摩着。
棠遇噎了噎,被她莫名的感喟搞得有点不明以是,“你,你叹甚么气?”
但是她也只是有半晌的不风俗。
萧昭严同棠珩造下的孽,也不能太连累旁人。
唇上一凉。
门口的侍卫眼睁睁瞧着方才出门还兴冲冲的璟王殿下满脸愤懑冲进了府内。
棠遇蹙着的眉垂垂松开,也不再介怀女子的逾矩了,面上重新挂起一副欣然若失的神情,不竭的感喟。
视野始终凝在某一处,声音里仿佛总带着几分笑意,却不及眼底,“奴婢还传闻,殿下同奚小将军是老友。奚小将军要回朝,殿下不是该当欢畅么?”
见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非常奥妙,颜绾也莫名感到了一阵蜜汁难堪,赶紧打圆场,伸手去接那药碗,“咳……没干系。我皮糙肉厚的,哪有那么娇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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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仿佛挺委曲的?”
“王爷……?”
第一四七章教唆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位曾经的萧家大蜜斯,棠珩的表妹竟是沦落到在他府上做了粗使丫环,一口一个奴婢……
“走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
“我本日去找皇兄,本来是想问奚息何时能回京,却不料皇兄竟是沉默不答。我又自请去那北疆接他返来,皇兄还是以呵叱了我……”
对此,她竟是有些不风俗。
酒壶闷声落地,却引得一陌生女声的惊呼,随即便是灯笼掉落的声响。
豆蔻神采更加丢脸,干瞪着得空却又恰好说不出话。
甚么?选秀?!
“没事吧?”
她没再出声,只是悄悄听着棠遇微醉的叨念,足足听了有半个时候,才终究叹了口气。
只要不被棠观抓住把柄,只要等找到软软……
“这才是皇后的职业素养。”
“……”
“传闻本日北燕大败,即位的新帝已向大晋和北齐送了降书。战事既停,奚小将军但是要返来了?”
那一身黛色衣衫、梳着双丫髻的小丫环抬起脸……
颜绾从棠观那边得知了北燕新帝即位的动静。
“唉……”
她很有职业素养的好不好?!
统统就会结束了。
“那殿下现在又是在为何事忧心?”
“是么?”
重重的抖了抖手腕,直到再也倒不出一滴酒,他才一挥手,将那酒壶径直从假山上扔了下去。
颜绾扬了扬下巴,振振有词。
棠遇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天然该当欢畅。”
欢畅?
奚息……
得空眸光动了动,却没再禁止。
假山四周,有很多空酒壶,在班驳的树影里被扔了一地。月色如水,都未能点亮棠遇眸底的烁烁光彩。
萧娴话虽是对棠遇说的,却没有直接看着他,反而一向平视着火线。
见她面上只要惊奇并无其他,棠观对劲的收回视野,“恩。”
“……不晓得啊。”
棠遇怔在原地。
竟还敢辩驳她?!
棠遇借着月色看清萧娴面庞时微微一怔。
下一刻,她像是甚么都没产生过似的,将手中的药碗拿开,但却也没当即递给颜绾。
——“攻破北燕王城那一役,领兵的奚小将军失落了,至此存亡不明。”
棠遇一惊,醉的酒全醒了,垂眼看向山下,见一丫环吓得跌坐在了地上,赶紧纵身向下一跃,翩然落地。
“北燕新帝是,是拓跋陵修?”
但是他刚想要开口说甚么,倒是被女子轻飘飘两句话给硬生生堵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