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璟王殿下。”
时隔几个多月,雁城终究从之前的时疫中稍稍规复了过来,城中的店铺也都有了转机,没了时疫刚结束时的惨烈模样。
他实在也不想来问这些废话……
棠珩唇边的笑意一僵,“……从本日起,我们便别出府了。不要听那些人胡说,放心养胎好不好?”
见并无异动,她便又回身推开了殿门。
长乐宫。
顾平游移了半晌,也不好再说甚么,只问道,“那王爷可知这位萧蜜斯去哪儿了?”
棠遇朴重的摇了点头,“会不会……已经分开都城去并州了?毕竟她另有棠珩这个表哥。”
顾平噎了噎,面露难色,“王爷,你这……你这让卑职如何复命?”
萧娴笑容一滞,刚要启唇,却又听得她忙不迭改了口,“抱愧,本宫这一瞥见萧蜜斯气就不顺,都口不择言了。那里是甚么没心没肺,该当是……狼心狗肺?”
而得空也攥紧了手,骨节青白,眸底完整没了昔日的冰冷无波。
玩伴,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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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娴放下茶盏,冲走近的颜绾笑了笑。
“若皇兄见怪,你便都推给我好了。我本来觉得萧娴一弱女子,该当翻不出甚么浪,这才自作主张给了她一些银两,放她走了……”
“萧蜜斯家破人亡此时却还能站在这里,倒是也让本宫晓得了,甚么叫做没心没肺。”
正屋外。
之前肃王,也就是当今皇上幽居的府邸,现在已经变成了渊王府,住着被贬到此地的渊王和渊王妃。
棠遇这几日一向闲在府中无所事事,刚好棠清欢回了京,他便去安王府转了一圈,围观了一下兄妹二人“重归于好”的戏码,这才被赶回了璟王府。
萧娴踱步走到了打扮台边,将厥后重新添置的一面铜镜捧了过来,俯身蹲下,“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多狼狈,活活像个蝼蚁。就算你的心坚如盘石,可你的命……倒是如同草芥。想要你的命,我是易如反掌。”
听到那句肮脏之人时,萧娴面上的笑意微敛。刚要接过茶盏,颜绾的手倒是俄然缩了归去,还未等萧娴回过神,那固执茶盏的手悄悄一挥……
不远处,一提着扫帚的老妇人缓缓走近,目光直愣愣落在颜妩身上,浑浊的眸子里浮起一丝恨意。
颜绾拿着茶盏向后缩了缩手时,豆蔻便已认识到不好,但刚要上前倒是已经来不及了。
精确的说,长乐宫在外人眼里已是一个连冷宫都不如的樊笼,但颜绾却过得压根不像女囚。
“陆无悠要我给她的孩子血债血偿,我听着有些不欢畅。你说,是不是该掌嘴呢?”
她蹙起眉转头,只见豆蔻有些惶恐的捂着脸颊,在萧娴脚边跪了下来,“楼主恕罪……”
萧娴能瞥见她有没有堕泪?
萧娴垂眼,手指自腕上的玉镯拂过,“便是试手,也得寻个成心机的人。纵观大晋,又那里能找到比你更成心机的玩伴?以是,还望娘娘不要让我绝望。”
浑身的砭骨痛感俄然消逝,但是因为疼痛得过分深切,每一处都还模糊有着余痛,让颜绾完整脱了力,筋疲力尽的伏着,一动不动。
真特么疼。
萧娴一脸看傻子似的神采。
第一五七章对峙(下)
“终有一日,我定叫你血债血偿。”
萧娴俯身抬起豆蔻的下巴,眯了眯眼,“身为危楼中人,你便是如此护主的?”
而就在她身边,立着两个颜绾再熟不过的老熟人,只是面色非常丢脸。
“把她拉下去!!”
大夫提着药箱走了出来,神采冷酷,“幸亏救得及时,这才气保住胎儿。王妃已无大碍了。”
见棠遇作出这副模样,顾平也立即明白他在想甚么了,赶快摇手,“没有没有!皇上宣她是有闲事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