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的回了荣国府,贾赦径直赶往荣庆堂,正想往背面配房去时,却被丫环引到了前头贾母处。
贾赦先前是凭着一股气冲了出去,这会儿歇了有一刻钟,渐渐沉着下来后,想起四爷那些丰功伟绩,当下后怕起来。偏事光临头已没了退路,便干脆将背后的小匣子取下交给那公公,自个儿则老诚恳实的跪了个五体投地。
“那混账东西现在究竟在哪儿?!”
“多少?”
这一日,陆连续续的有好几个故交家遣人过来问候了她百口,且莫名的体贴起了贾赦。先前,贾母只当是贾赦当了家主,才惹得那些人家看重他,现在看来那些人都是借主,毕竟老太爷都没了三年了,真要看重他,还会比及今时本日?
实在这个时候,四爷的威名尚未传开,他刚接办户部不久,正在理清账目中。可对于贾赦而言,四爷就是个煞神,彻头彻尾的煞神!!
顿了顿又道:“既是回了府里,我就去看看琏儿,好久未曾见着了,想得慌。”
贾母懒得理睬他,只喘着粗气生闷气。
贾母倒吸一口冷气,猛一巴掌拍在边桌上,双眼瞪得溜圆。幸亏她犹记得闲事儿,缓了缓才道:“从速把银票拿出来!另有先前你从账房里支的那十万两!”
跟在背面的赖大微微一怔,忙赶上去大声道:“大老爷您这是……”
“是的,我们府上共欠银八十万两,我还了七十万,还差十万。正筹算跟老太太您再支取十万两银子,好将欠银一并还清。”贾赦心下有些猜疑,四爷的名声还不如户部吗?干吗还要特地添一句给户部了?
贾赦才懒得理睬他,欺身上马缓慢的往荣国府而去,他虽不感觉贾母会心狠到对琏儿动手,却也不得不暗自烦恼,先前忙着筹钱竟是将宝贝儿子给忘了。
莫说赖嬷嬷了,连贾母都不由的在初春季候急出了一头的汗。到了这个份上,她如果还未发觉,就真的是蠢透了。
一个时候后,贾赦已到内城,却并不往荣国府去,而是拐向了户部方向。
东西两边配房固然格式完整一样,可自古都是以东为尊的,像他住的东院就是独属于担当人的院落。琏儿原是长房嫡次子,可既然瑚儿短命了,他便是长房嫡宗子,作为荣国府下一任担当人,理所该当住在荣庆堂东配房,可究竟上,住在东配房的倒是贾政之子贾珠,他的琏儿屈居于西厢。
很快,贾母就晓得了。
没分寸?如果没分寸倒是好了!贾母一点儿也不担忧贾赦去秦楼楚馆之类的处所厮混,真如果那样,起码申明他规复普通了,至于会不会是以惹来旁人的非议,她反而不在乎。贾赦不就是那样?看到个女人就挪不动脚,贪酒好|色还不堪重用,整日里就晓得溜猫逗狗惹是生非!
贾赦心下了然,看来贾母是晓得他跟亲朋老友借银子的事儿了。他已经做好筹办来个抵死不认账,却未曾想,贾母派来的赖大一到他跟前,就立马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筹办了一大车话的贾赦,愣是被这简简朴单的一个字给噎了归去。是哪个说四爷残暴?另有说他话唠喷起人来几个时候都不带反复?骗鬼呢!
贾赦一面腹诽一面走到了贾母跟前,二话不说先跪下存候。
乞贷?人产业然情愿借,舍了钱也比一向欠着情面债来得好。可如果将来荣国府真到了需求亲朋老友互助之时,那又该如何是好?
贾赦深呼吸一口气,道:“回四贝勒,臣只筹措了七十万两白银,可否再脱期一段光阴?”
贾母也不叫起,只冷着脸道:“银子呢?立即把借了亲朋家的银子都还归去!你真的是胆小包天!这类混账事也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