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胤誐的目光望去,胤禟见老八正在同直郡王说着甚么,只低声笑道:“我现在得了个极好的机遇,要做成了那事儿,咱俩绝对能在皇阿玛跟前出个大风头。八哥那事儿今后再说,甚么都比不上到手的大好处。”
胤禟用心作出一副悲伤不已的模样,唉声感喟的辞职分开,惹得宜妃甩了他好几个眼刀子,一脸的嫌弃。
要说他往康熙那头送的是以数量取胜,那么宜妃这头便是以便利赏玩为主了。一共三十三盆菊花,除了按种类分盆外,他还特地叫人安插了几个盆景植株,将几种种类分歧品相极佳的菊花移植到同一盆里,又以小型假山流水隔开,好似一个微型天井,端的是精美别致。
“额娘放心,儿子甚么时候叫您绝望过了?一准是好东西。”胤禟嬉皮笑容的凑上前,“怕只怕花儿太好,吓到了额娘您。”
康熙只当这话夸大了,想着不久后即将到来的赏菊宴,便允了胤禟觐见,同时徐行往前殿走去。
胤禟不敢顶撞,赶快叫人将菊花搬出去。
究竟是毫不在乎还是无可何如,这个谁也说不准。胤禛也没太在乎,只是悄悄念了几遍贾赦的名讳,心下决定转头叫人好生查查他的秘闻。
乾清宫内,康熙刚从午后小憩中复苏,就被一旁服侍的梁九功奉告九阿哥胤禟已恭候多时,还带来了能铺满一前殿的珍稀菊花。
托胤禟一贯高调的行事风格的福,不但让他本人成为了这几日宫内宫外热议的话题,连带贾赦都在不知情的环境下被捎带上了。旁人或许就说两句酸话,哪怕荣国府名义上是太子的门人,可贾赦又未曾真正投效过太子,更别说就算真是太子的人,给胤禟送礼也谈不上错,顶多也就是得个奉承的头衔。贾赦又不筹算入仕,那些闲话半点儿也影响不到他。
胤誐跟见了鬼似的望着他,明显手里的酒盅早已空了他还往嘴里送:“农家翁?九哥你疯了吗?你先前不是还叫我帮……嗯?”
思忖再三,胤禟直言道:“儿臣并不晓得先前之事,只依儿臣近段光阴同贾赦的相处来看,他似不像外人所言那般。”顿了顿,又道,“文不成武不就也许是真的,可其人道子平和,极好故乡之事,且儿臣去过贾赦所居之京郊庄子,只观他日日亲身下田劳作,不见其纨绔习性。”
虽说人到得划一,可平凡人家兄弟姐妹中尚且有投缘与不投缘,更妄论皇室了。哪怕此时兄弟间的争端尚不较着,靠近与否也早已表现出来了。
“下田劳作?”康熙面露惊奇之色,他先前听胤禟道,这些菊花乃贾赦所呈,还倒是贾赦花重金购买,可照胤禟方才那话,听着却不像是其意。
这不,胤禟干脆只跟老十连着对饮了数杯,且随便的指着摆在园中、廊下的菊花,道:“喜好哪盆固然说,哥哥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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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把你给嘚瑟的,不过是得了几盆菊花,倒是惹得东西六宫都传开了。怎的,终究想起你额娘了?行了,又有甚么新花腔,从速奉上来叫本宫瞧瞧,究竟比不比得上你先前送来的那盆。”
大阿哥直郡王夙来以长兄身份自处,连太子的面子都敢驳。幸亏他年事长,面对弟弟们,特别像胤禟这类年事小的都能当他儿子的弟弟们,他倒情愿给些颜面。三阿哥倒是好雅兴,至始至终都只围着那些菊花转悠,接连赋诗几首不说,还非要将几个小的拉到身边教诲,惹得那几个麻溜儿跑了,叫都叫不回……
过河拆桥也没那么快呢!
“分炊罢。”
胤禟那逢事爱嘚瑟爱显摆的性子绝对是俏似其母,这不,听闻这话,胤禟也接口道:“这个好,儿子干脆也回府宴请诸位兄弟。干脆这般,除了赏菊再来一场螃蟹宴,菊花、螃蟹配美酒,此乃人间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