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贾赦便道:“既然是贤人仁慈,那臣便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先前府中正堂荣禧堂乃是两代荣公所居之地,于情于理都应封存。”
听了贾母这话,贾赦却只淡然的出声道:“老太太但是晓得前头的事儿了?既如此,那就从速叫二弟搬罢,荣禧堂乃是两代荣公所居之处,毫不是他一个戋戋从五品工部员外郎能住的。”
至于被分出去的贾政将来会如何,他完整没想过。
贾赦耐烦的等着贾母规复了安静,这才慎重的提示道:“老太太,先前我提了分炊,您分歧意,以是我才一狠心干脆去了户部,将事情完整闹大,摆布我得不了的东西,也没需求让给旁人。现在我又提了分炊,您还是分歧意……说句知己话,您真不怕?”
“贤人说了要封存荣禧堂?我如何传闻仅仅是撤换匾额一事?下头还缀了好些个犒赏你怎不提?我看,贤人这般刻薄仁慈,还不管帐较这些个小事儿。政儿,你尽管住在荣禧堂,都这么多年了,乍一搬出去,费事不说,还风俗不了。”
贾赦笑得牙豁子都出来了,虽说贰心机不纯,可现在既然阴差阳错的得了康熙的好感,他自是不会等闲罢休,只殷勤的问道:“贤人可有提如何改制的事儿?我这儿原是依着国公府的规制造的,用做一等将军府自是违制了。”
梁九功自不会回绝,只笑着多说了两句话:“贾将军一门忠烈,贤人都看在眼里,自是晓得您的虔诚。”
因着有预感事情就在这几日了,贾赦干脆也不往京郊庄子上去了,而是待在荣国府内耐烦的等着圣旨。是以,待听得动静后,他便第一时候去前院接旨。又因恰逢休假日,贾政随后赶来,兄弟二人齐齐恭迎圣旨。
珍珠担忧得要命,贾政面上也是一阵惶恐,毕竟都是靠着贾母才气过好日子的人,他们不管如何都要确保贾母安然无事。反观贾赦,只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似是毫不在乎。
贾赦入内先施礼后问安:“老太太可曾瞧过大夫了?或是干脆去太病院请位太医过来瞧瞧?”
“接旨罢。”来宣旨的是康熙跟前第一红人梁九功,按说像这类事情不该由他出面,可既然他来了,就不能不让人多想。要么就是贾赦在康熙跟前极有职位,要么就只能是康熙对贾赦的这番做法感到极其对劲。
别说从五品工部员外郎了,就连贾赦这个一等将军也一样没资格住荣禧堂。当然,如果先前匾额未换,贤人又睁只眼闭只眼的话,题目倒也不大。这是现在题目不大,却并不代表今后也是如此。等过个几十年,各种大大小小的题目都积累在一起,在某一天徒然被引爆,到时候就结局必然惨烈至极。
分炊……
哪怕称不上后无来者,最起码确确实在是前无前人了。
甭管是哪一种,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都城必定会堕入轩然大波当中。而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贾赦这会儿倒是笑得一脸光辉,恭恭敬敬的从梁九功手里接过圣旨,还不忘塞了一个虽简便却鼓鼓囊囊的荷包。
甚么仇甚么怨啊!!!
可惜,事到现在,是贾赦不肯意再拖下去了。
“那老太太您就别怪我请祖父祖母来为我做主了!!”
荣庆堂内,贾母已经被安设在碧纱橱里,半躺半倚着,面色惨白毫无人色,一旁的贾政束手立着,满脸的担忧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