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昌翰死死握着拜帖,急得在屋里团团转。
林苑放下心来。心神一松,端倪间就落了疲色。
翌日,约莫巳正的时候,林昌翰俄然收到拜帖。
哦是了,他父亲今早就带着他那两哥哥会客探友了。
林苑的哥嫂几个已经到了,恭谨的坐在桌前候着,见了陶氏过来,忙起家问安。
此言一出,陶氏目睹她张了嘴呆那,似有被惊到。
林苑一如既往的温馨吃着饭。
林苑敛了心神,由春杏扶着上前,轻声问安:“问父亲大人安。”
陶氏见她模样,眸光略缓。
林侯爷听闻此事,气的当场摔破了个茶碗。
那晋世子竟然给他下拜帖?!
顺手将手里茶碗放下,他抬了茶盖啪的声盖死。
正堂外,当家侯爷的常随在门外侯立着,见着府上三女人过来,远远的就弓了身垂低了脑袋,施礼问候。
“苑姐儿,你照实奉告娘说,你可有事瞒我?”
春杏体贴的倒了杯安神茶来。
“没有便好。”顾及到她女儿家脸皮薄,陶氏又忙拉过她手解释说:“你也不必多想,娘自是晓得你是灵巧知礼的,做不出甚么特别的事。娘只怕你外出时候,偶然惹了哪个登徒荡子重视,平白惹了是非身上。”
顺手从下人手中拿过来一看,顿时惊得从榻上跳下,双目暴睁。
待林苑的身影消逝在里屋方向,林侯爷方收了目光,转而看向那垂手侍立的丫头。
“天然。”
林苑拿眼大略一扫,厅堂内空荡荡的,桌面上亦空荡荡的,不见下人穿越此中摆放炊事,亦不见她几位哥哥嫂子的身影,乃至连太太也不在。
陶氏见她能想得通,甚是欣喜。
见了林苑出去,林侯爷夙来端方持重的端倪间暴露些慈和来。
“对于读书人来讲,出息功名那是他们的命。更何况沈公子这般家道中落的,偌大的担子全得他挑,他不敢行差踏错的……”
“别的呢,可另有旁人?”
陶氏的神情完整松弛下来,拍拍她的手,感喟:“还不是因为那沈公子被打之事。沈公子醒来后,就巴巴叫住你大哥,与他伶仃叙了会话。你大哥还当他是想要求帮手抓住凶手,还他公道,却没成想那沈公子竟绝口没提严惩凶手之事,反而……”
“你母亲有几句话想伶仃问你,你这去屋里找她罢。”
林苑见了就转过脸来,面色如常的由春杏扶着,持续往正屋的方向缓缓走去。
春杏忙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胳膊。
春杏的应对也并未疏漏。
“三爷,外头人是见,还是不见呐?”
“苑姐儿,经此一事,你跟沈公子的事怕是……不能成了。”说着,唯恐林苑钻了牛角尖心生愤懑,陶氏又忙解释说:“实在此事说来,也怨不得沈公子。他在明处,那恶人在暗处,本日是只动了他脸,可明个呢,谁能包管那恶人不动他手?便是安生过了本年秋闱,另有来年春闱,这么长光阴,哪个能每时每刻堤防那凶乖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