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绣了锦鲤的帕子, 田喜精力一震, 忙道:“对了, 娘娘当初还特地留了物件给您。殿下您且等会, 老奴这就去拿给您。”
“不会。”她启唇轻声道。
这就旁人眼中的恩宠爱重。
又似一瞬,视野里那些茫茫的雾都瞬息消逝,远处那披着薄衫温婉而立的女子,就那般清楚的呈现在他视野中。
宫阙里地铺玉,内嵌珍珠。
田喜谨慎翼翼的捧着帕子出来, 却惊见太子殿下正在绷着张脸批示着人,将娘娘前头送来的那些绸缎布料另有笔墨纸砚等物, 十足的扔进火盆里烧掉。
“大伴,连你也要背弃本宫吗?”
毓章宫里传来刺耳的瓷器摔碎声。
御书房隔间的御榻上传来一阵重一阵的呼吸声。
“伯岐,你在哪儿?”
她不会谅解他了,一旦她晓得那些事,那些恶梦就会成真。
这两年在乾清宫里,他总以各种借口,不准她踏出宫殿半步。她不敢违逆他,只得且安循分分的待在那寝宫里,日复一日的耗着。
低垂的明黄色床幔后,榻上那人睡得并不平稳,额头布了盗汗,嘴唇下巴颤抖,偶尔收回一两的梦话。
晋滁声音略带沙哑的寒微回了句。
“抱抱我,阿苑。”
“阿苑,离我,了你,我活不成的。”
这乾清宫!!
林苑微顿了瞬,而后渐渐伸出双臂,抱住他健壮的脊背。
她不知他彻夜何此变态,半夜闯她宫且情感也似不大对。不他想要从她这里要甚么答案,她知的,他既要听,那她便他听。
林苑的睡意就全散了。
想到梦里她冰冷的话语那断交阔别的身影,他浑身狠恶一颤,激烈的发急让他再没法待上半晌,抬腿跨下了榻后,简朴披了件外套就直奔殿外。
“等等我阿苑!”
“阿苑!阿苑!!”
茫茫的一片雾中,他提着滴血的剑茫然的站在那,四全面尸山血海。
虽知梦,可林家人那死不瞑目标模样还不依不饶的在他脑中几次盘桓。
他在哪儿?他皱了眉低头环顾,眸光自脚下那浓稠的血迹渐渐移,转向了那些堆积的混乱无章的尸身上。
她蓦的愣住脚步,立在那朝他的方向看来,夙来清婉的眸光由错愕,惊震,转为哀伤,悲哀,最后再转为对他切入骨髓的仇恨!
“若哪日你要弃我而去,那就先杀了我。”
当真,富丽的宅兆普通。
林苑了望着那模糊能瞧见一点的修建物,俄然轻扯了下唇。
“阿苑,阿苑你听我解释……”
林苑反身性的要半落了眸,却被他掐了下巴举高,逼她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