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家太太听他这话,便知她家老爷是筹算结这门亲了。
只要一想到他收藏密敛的心头好,却被人大张旗鼓的觊觎,他就如何都忍不得!的确恨不得能将符家鳏夫当即抓过来,剁烂了方好。
三皇子捏碎了手里的栗子肉:“那里胡说。谁看不出来,堂舅更爱季子。”
三皇子瘦长的面上落上阴霾。
这内监名唤王寿,是当初仪贵妃入宫时从本家带进宫的,深得她的信赖。
“居敬在朝中的位置特别,奔着各式目标来攀亲的,大有人在,不敷为奇。不过,若换作长平侯府,倒可别的来讲了。”
大抵是感觉他出口非议那将来岳父大人不好,他前面的话便生生忍下。只是却憋得难受,额头青筋直跳,头也模糊作痛。
“那林侯爷呢?他如何反应。”
正因如此,她才感觉吃惊。
王寿笑着回道:“世子爷放心,娘娘说了,待明个圣上龙体安康些,就去与圣上道明此事。让您呐,就擎等着信便是。”
田喜忙应下。
想起这一年来她那小儿媳妇的做派,她不由也皱了眉,有些头疼不已。
饶是她现在归为贵妃,诞下皇子,可若没了强大母族的支撑,那也只是空中阁楼罢了。更何况三皇子今后是要奔着那位置去的,更是离不开镇南王的权势。
等了足足三天没等来信的晋滁快炸了。
晋滁只能暂压心中烦躁,转而去明德宫求仪贵妃。
仪贵妃正想着旧事,冷不丁听三皇子嘀咕了这句,当即轻斥道:“莫要胡说。”
永昌十四年十月初八,皇历上说是六辰值日之时,诸事皆宜,不避凶忌。
“符老御史……”田喜咽了咽唾沫:“是提着只,大雁。”
别忘了,圣上但是那晋世子的亲舅。
当时三皇子跟晋世子的干系还不算太生硬,一同围猎返来时,就并排走在一块。
长平侯府三扇并列的乌头门外,符老御史由人搀扶着下了马车,手里还提着一只大雁。
三日来,他寝食难安,每日一趟去宫里头探听,可宫里只传信给他说让他等。
晋滁神采变幻几分,猛一踢脚边的碎瓷片,躁郁的咬牙骂了句:“莫不是又要卖女求荣了……”
等内监得了话入宫回禀去了,晋滁就在内宫门外来回踱步等着。不时朝宫门的方向望上一眼,略故意焦。
主如果因那晋滁太放肆了些。目中无人,不将他这堂堂皇子放在眼里。
符老御史沉吟了会,看向他夫人:“请个官媒上门说合吧。若林家确是这个意义,那就选个良道谷旦,我慎重登门。那两家的事便就定下。”
“堂舅或许也不在乎。指不定,堂舅压根也没想将衣钵传他。”
这声叹是为谁,符家太太自是知的。
这都比及人家开端走六礼了,他要再能等下去,那他就是个活王/八!
未几时,一上了年龄的内监仓促出来,见了内宫门外候着的人,忙又是存候又是问好。
待王寿退下后,仪贵妃就看向身边正低头剥着栗子吃的三皇子,不免轻皱了眉。
他不想再等了,他要马上入宫请旨,将事情早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对了,他们家那嫡次女,你看她如何?”
“别的备马,我要马上入宫!”
闭眼缓了缓,待再睁眼时,他盯向那田喜叮嘱了句:“你再去探听着,盯紧了些。”
抚胸闷咳了几声,他缓了缓,方慢悠悠的道: “畴前在朝中时候,跟那林侯爷有所打仗。开阔文人,怀瑾握瑜,倒是个值得订交之人。林府家风也不差,就是他家二小子昔年有些混账。幸亏现在迷途知返,悔过改过了。”